越勒越紧,缠绕在她脖子上的花蕊只张开血盆大口,贪婪地瞧着这可口的食物。
下一秒,花蕊尖利地獠牙就已经朝她洁白地脖颈处咬去。
“大胆妖孽!”忽地凭空冒出一人,手中连捏几个口诀,花精惊恐地极速退缩回去,钻进那片花海遁地逃走。
楼允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连抚胸口大口大口喘气。
“多谢。。。。。。多谢相救!”稍缓了一下心绪,楼允茶向来人致谢。
“不客气!”来人蹲到她身边,她怎么会闯入这片囚禁他的幻境中来!
“是你?”楼允茶大惊,这张脸她梦了十多年,再熟悉不过。
她缓缓伸出手,穿过那层薄的不能再薄的雾,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你认识我?”楼岚笙微楞,这片幻境已经几百年没有人闯入过了,即便有过动静,却也不是人类。
楼允茶点点头,手一怔,连忙收回。
“我在梦里见过你!”她极简地说了一句,此时就是在做梦。
来人询问地对上她那双干净澄明的眸子,不像在说谎!可是,这片幻境结界强大,别说她区区一介凡体肉身,就算是拥有高深修为的驱灵人,也不见得能闯进。
“所以,你现在在做梦?”楼岚笙不置可否。
楼允茶点点头,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我梦到过你很多次了,就今天见过你一面!”她怯怯地看他,这人不管是人是鬼,能在她危难之时出手相救多少不会是坏人。
“糟了!”楼岚笙心道不好,这里是幻境,跟普通人类的梦不一样,若是意志力不够坚定是很容易迷失在这里再也出不去。
“想不到我还能梦到这么美丽的地方!”楼允茶看着眼前美好的一切,漫山遍野的鲜花齐齐开放,向这世间绽放最美好的一面。
“别看!”楼岚笙赶紧捂住她的双眼,口中念念有词。“这里是迷情花海,你再看下去就回不到原来的地方了!”
“啊!”楼允茶惊呼,连忙伸手要来遮挡住眼睛,却不小心覆在他的那只大掌上。
有微妙的触感,楼允茶只跟月家两兄弟有过肌肤接触,此时她的一双小手正覆在他的大掌上,从他掌心传来冰凉的感觉,竟没有一丝丝温热。
她猛然将他的手掌弹开,后退几步,“你不是人?”
“不知道!”他诚实回答,他确实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人类,不过被关在这个幻境之前他还是。
“不知道?”楼允茶将信将疑。
“确实不知道!”楼岚笙伸出右手,拇指与中指间捏了一诀,一道薄薄的金光罩在她全身。虽然灵力丧失的十有八九,但一些自保的功力还在,她既然能三番两次梦到这里,那一定还会遇到危险,还是小心为好。
“我要怎么出去?”楼允茶见他在自己身上罩的结界,着急问道。以前她都是噩梦惊醒,这一次要不是有他在,估计依然是被花精吓到惊醒。可是现在花精被他击退了,她出去成了难题!
“我也不知道!”这里从来没有来过人类,他自然也从来没有研究过怎么从这里出去。
“。。。。。。”
如果出不去,钰哥哥怎么办?他为了自己已经做的太多了,她不想自己又沉睡不醒,给他带去负担。
“你好好想想,你在这里已经这么久了,一定会有法子的!”楼允茶摇住他的胳膊,忽然间感到手腕处又被蛰了一下,疼的她立马将手弹开。
一道光芒从她腕间那只青玉镯上迸发出来,虚无缥缈,肉眼难以瞧出异样。
可楼岚笙不是肉眼,他的目光紧紧锁在她腕上那只青玉镯上,一把握住她的胳膊,眼神猛然狠厉:“这只镯子怎么会在你手上?”这是从死人棺材里带出来的,沾有浓郁的死人气息,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忘记!
“你干什么!”楼允茶被他捏的生疼,挣扎几下依然无果。
“我问你这镯子怎么会在你的手上!”楼岚笙又狠声重复一遍。
“家里祖传的!”楼允茶脱口而出,她以前不姓楼,只是从孤儿院里被楼氏夫妇领养回来的,这镯子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给她戴。
“家里祖传?”是了,除了祖传这镯子一般人还真戴不了。
楼岚笙忽然仰天大笑,半晌,一双阴鸷的眸子又将她锁住,问道:“所以你也是楼家人?”
她点点头,感觉不对又猛的摇摇头。眼前这人情绪不定,刚刚还救她,现在又一幅要她命的模样。
“到底是不是?”楼岚笙此刻耐心很有限,如果刚刚早知道她是楼家人,他一定不会出手相救。他阴鸷地眸子透着愤怒,将她团团围住。
“我。。。。。。我不知道。。。。。。”楼允茶怯怯抬头看他,实话实说。
“罢了罢了,你走吧!”
楼岚笙忽然转身离开。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不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楼家人,却被冠上楼家姓,从此一生只为继承楼家人的使命。
走了几步,楼岚笙忽地停住回头看着还杵在原地的楼允茶,邪肆一笑道:“既然你是楼家人,那出去就简单多了!”
“真的吗?”楼允茶大喜,眉眼弯弯勾的他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不过会有点儿疼!”他好看的脸上瞬间又堆起一抹顽笑。
“没事,我不怕疼的!”
“那好,把你的右手伸出来!”楼岚笙看着眼前一无所知的少女。
楼允茶乖乖地伸出右手,成色极品的青玉镯衬的她肌肤愈发雪白,仿若莲藕。
楼岚笙右手抬在半空,掌心忽然多出一把匕首,三寸长,匕身雕了精美细纹。他一手抓住她的右手,一手握住匕首就往她手腕处割去。
“你想干嘛?”楼允茶有些退缩了,连忙将手抽回,却被他紧紧握在掌心。
“别动!还想不想出去?”楼岚笙狠道。
这人真是怪,明明是要救自己出去,还一幅凶神恶煞的表情。楼允茶不再动弹,生怕他一个不顺心割了自己一个大口子放了自己的血。
刀间只轻轻一划,凝脂般的手腕瞬间多出一道细细的口子,新鲜的血液从里面流淌出来,血液流淌的极慢,逐渐渗透进那只青玉镯中。
楼允茶稳住呼吸,刀口并不疼,却有一道强有力的力道在吸她手腕处流出来的鲜血,虽只有那么一点点,她整个人却仿佛虚脱,一下子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