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猫脸老太婆见我不说话,接着对我笑道:“别害怕,婆婆替你出这口恶气。”
话音刚落,猫脸老太婆当着我的面,直接把那只黑猫凑到自己的嘴巴跟前,张开血盆大嘴,想去就是一口,尖利的牙齿瞬间没入黑猫的皮毛之下,黑猫带着凄惨的叫声,鲜血顺着被猫脸老太婆咬伤的地方,快速喷涌而出。
我被这个血腥地场景,吓的惊慌失措,大叫一声,想要挣脱猫脸老太婆的手掌。
可是还没有等我挣脱,猫脸老太婆一巴掌按住了我的脑袋,把那只奄奄一息的黑猫伤口处流出的血直接堵在了我的嘴巴上。
粘稠的血,带着点点的腥甜,灌进我的喉咙里,弄得我差点窒息。
有一点缺氧,感觉天旋地转,在我快要晕厥过去的时候,猫脸老太婆终于松手,把我和那只已经没有丝毫生气的黑猫扔到了一边。
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的猫血之后,猫脸老太婆带着小甜,旁若无人地转身就走,出了铺子,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快速地消失在夜色里。
爷爷和陈爷两个人连忙上前扶起趴在地上的我,也不再去管离开的猫脸老太婆。
我由于被灌了一肚子的猫血,胃里极其的难受,忍不住吐了起。
整个身体像是被烈火丛烧了一样,嘴巴里喊着热,开始不由自主地撕扯身上的衣服,爷爷搂着我,陈爷到水井边给我拧了一条湿毛巾,擦拭我的身体。
身上的黑猫血尸蛊虫,随着吐出来的猫血,在地上肆意地扭动着身体。
吐了好久,直到没有力气。
爷爷给我端了一杯水,漱漱口,等我稍微安定一些之后,爷爷这才惊喜的发现,原本身上那些弯弯曲曲在皮下蠕动的虫子,一条也找不到了。
爷爷只顾着照顾我,陈爷看着地上我吐出的那一滩猫血里的虫子,只怕再被谁沾惹上了,于是找了一个煤油灯,把煤油倒在那滩猫血上我,一把火,烧了。
爷爷把我抱上楼,让我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便匆匆下了楼。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再也睡不着了。
猫脸老太婆的那张诡异恐怖的面孔,已经深刻在了我的脑海里。她身边那个天真笑容的小姑娘的音容笑貌,也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实在睡不着,于是就悄悄地下楼。
却见楼下的铺子里空无一人,我叫了几声,没有人回答我,爷爷和陈爷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甚至茶几旁边的那一片狼藉都没有来得及收拾。
我孤零零地原地转了一圈,本想把这地上的猫血和那只死猫清理一下,却突然在茶几一角的地上,发现了一条白色的手帕,是那条那个叫小甜的小女孩凑到的眼角,准备给我擦眼泪的手帕。
我捡起地上的手帕,想起她的笑,这叫小甜的小姑娘应该是一个天真的女孩,可是想到她又跟猫脸老太婆混在一起,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带着复杂的情感,愣愣的出神……
这个时候,爷爷突然推门而进。
我连忙把那条手帕背在了身后。
爷爷一脸愁容,问我为什么还不休息,我只说睡不着,想把楼下的垃圾清理一下。
爷爷对我挥挥手,让我上楼休息,说楼下的事情交给他了。
看的出来,阴倌鬼印被猫脸老太婆带走,这对爷爷的打击很大,爷爷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第二天上午,爷爷把铺子门前写有“阴倌赐福”的牌匾给摘了下来,搬到后院,用斧子劈了个支离破碎。爷爷一边劈一边自言自语,阴倌鬼印都不在了,还怎么阴倌赐福……
我看着爷爷的失魂落魄的模样,我知道爷爷之所以落到如今这个境地,全是为了我,我想上前去安慰,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在,唯一能给爷爷心里慰藉的是,我身上那些弯弯曲曲的黑猫血尸蛊虫,再也没有出现过,算猫脸老太婆兑现了自己的诺言。
只是,这个猫脸老太婆和我爷爷以及陈爷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从来没有听爷爷提及过。三十六年前,在龙潭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猫脸老太婆说爷爷曾经是一个杀人放火的土匪,我更是两眼一抹黑。
我清晰地记得,猫脸老太婆说起龙潭沟的时候,从爷爷嘴巴里蹦出了“秀秀”两个字,应该是猫脸老太婆的名字吧。
爷爷做阴倌的这些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他像是讲故事一样给我讲起了很多他的往事,只是,“龙潭沟”、“秀秀”……这些字眼,我从来没有从他的口中听说过,这些应该也爷爷的雷区,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涉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