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的身份,这种直觉来源于她看到云宏那冰冷无情的眼神,即便身中三枪,这些常人本该必死的伤势没有动摇他意志丝毫。
罗贝尔特内心第一次感觉到无力,无法找到击败云宏的突破口,被他人视作待宰羔羊的感觉让她愤怒。
她有点搞不清楚自己的追求,对复仇的执着,对她视为弟弟的少爷的眷恋,或者是身为【弗洛伦西亚的猎犬】信仰崩塌之时就早已经在想着自我毁灭,发现自己感染了病毒就给了她一切借口。她原本是哥伦比亚革命军FARC的战士,杀人无数连老人或者妇女儿童都不放过,但当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革命,只是替一位保护毒品基地,她的人生信条就崩溃了。
收留她的拉布雷斯家就成为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所坚持的信念变成拉布雷斯家的家训。
“A Blessing For The Living(给予生者施舍)
A Flower Branch For the Dead(给予死者鲜花)
With The Sword Of Justice(为正义握剑)
A Punishment Of Death To Evildoers(给恶徒死的制裁)
And We Will Arrive At The Altar Of The Saints(并且我们不会加入圣者的行列)
I swear on the name of Santa Maria to smite the unrighteous with my hammer!(向圣母玛利亚起誓,对一切不义予以铁锤的制裁!)”
好景不长,拉布雷斯家的家主之死再次让她信念崩溃,她所想追求的是疯狂的复仇,发泄自己所有的怒火,再然后随着怒火一起自我毁灭。
罗贝尔特强忍着痛苦,神色恍惚闭上眼睛握住自己胸前的十字架向天父虔诚祷告。
“请主聆听我的软弱
因为没有主的圣宠我无法实现任何事情
请应我所求将其赐予
遵循主的训诫,避免一切罪恶
奉主之令行善
面对主赐予我的种种痛苦,授予我承受忍耐的力量。
请主聆听我的软弱
因为没有主的圣宠我无法实现任何事情····”
强光耀眼,封闭空间内黑暗与光明的瞬间交替,整个世界都变得虚幻起来,大量抑郁药以及现在精神状态让她精神极度不稳定,恍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还要继续服用这种药吗?”
她不予理会继续祈祷:“请应我所求将其赐予”
那个声音用平淡的语气说道:“你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觉。”
“奉主之令行善。”
“还要继续下去么,你已经输了。”
“遵循主的训诫,避免一切罪恶。”
“回到南美的庭院,那是你的梦想,那孩子还在等着你。”
罗贝尔特狰狞怒吼:“闭嘴!我没有回头路。”
“你回归了猎犬的本性,一直想着自我毁灭,以前信奉的信条不过是你的自我安慰。”
“闭嘴!闭嘴!给我闭嘴!”唯一能活动的左手拿起手枪指向身后,开枪击碎那几只扑向她的卡巴内心脏。
处理完伤口,她拿出背后背负的弗兰基SPAS12式12号霰弹枪,将剩余的霰弹枪子弹全部塞进去,一共可以容纳八发子弹。剩下的子弹已经没有意义了,她失去了右手,敌人不会给她慢慢装弹的时间。
猎物最危险的时候往往是临死前的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