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其实,根本就没人害徐家,牵涉到这桩皇室不可告人的秘事里,也算是徐家倒霉透顶,现成的黑锅,不背也得背了。
真要追究害了徐家的人除了武则天还能是谁?要向帝国未来的女皇武则天复仇,那是痴人说梦。无奈先前的话说得太满,什么以直报怨、不报便是不孝云云,也不知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收回。
他陡爆粗口,徐小小愕然道,“武则天是谁?”
萧林自知失言,武则天该是称帝后的名儿,现在的长安城里的那个女人,只能唤作武后,或者天后。这些却不能告诉徐小小,他不想打破徐小小一相情愿的幻想,有幻想便有精神寄托,有寄托才有希望,若就这么活生生的毁了她的希望,太过残忍,就让这些美好的憧憬暂时保留着吧!
萧林岔开了话,“我与小小真是有缘,我萧林就是当年萧淑妃的族人,也是受了这次小公主之死的牵连,才被流放到柳州的,同是天涯沦落人呢!”
徐小小不可思议的望着他说,“真的吗?你也想去长安、洛阳,替萧氏平反吗?”
萧林一个穿越者,又不是闲得蛋疼,要去为几十年前,连面都没见过的萧淑妃平反,但既然徐小小有这个心思,正是和她拉近关系的机会,当然要陪着她一起了。
他正容说,“替徐家平反是势在必行,但,这与小姐不愿嫁人有关么?我倒认为,靠上薛家,还有可能回到长安,向天皇、天后要个说法。”
徐小小拭了拭泪水,正容说,“天皇素有头疾,我潜心专研治疗头疾之法已有数年,初见成效。只待下次朝廷颁布诏令,遍寻名医之时,我便想应诏前往长安,入宫作女官,给徐家平反,还徐家一个公道。入宫的女官须是处子之身,所以我......”
萧林现在才知晓,原来她不想嫁人,想守身如玉是这么个缘故,难怪徐小小会将所有男人都拒之千里。
萧林默然瞧着她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却有着坚毅如山的性子,暗叹不已,当年武则天借着小公主之死,才能名正言顺的扳倒王皇后、萧淑妃,徐家只是顺道碾死的一只小蚂蚁罢了。
给徐家平反,便是还了王皇后、萧淑妃的清白,武则天岂会做这自食其言的事?两条腿的医士好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罪名难寻。说来说去,徐小小的打算虽好,想要实现,却是难于登天。
徐小小替他穿了衣服,又站起身说,“萧林,你还是不要去参加薛老将军的寿宴,让薛楚玉再羞辱一次,明日就启程回柳州吧!”
萧林已套出了徐小小的少女心事,这场离别戏也该临近尾声了,叹声说,“小小,我还有最后一个问,若我离开了,在午夜梦回之时,你会否有些些的思念?”
徐小小一怔,想到今后再见不到萧林,再也没人来替她挡着狂蜂浪蝶,也再没人与她说笑话,她心儿是一阵阵的酸楚,双眸又渐渐的红了,“萧林,我不想你走,我喜欢与你说话,喜欢看你坏坏的笑容,不说了,这都是我们的命。”
萧林已确然自己在徐小小心中仍是占着很重的分量,心下甚慰,哈哈一笑说,“小小不让我走,我就不走了。”
徐小小愕然看着他,萧林又说,“明日去什么柳州,我还和徐寿约好了制造一柄强弓,在老将军的寿宴上给薛楚玉苦头吃。”
幸福来得太突然,徐小小粉脸儿浮现一抹欣喜,又说,“萧林,你真有法子对付薛楚玉?”
萧林正容说,“十足的把握没有,五、六成的胜算,还是有的。”
徐小小这才发现,自己是上当了,被佯装离开的萧林套去了心儿的肺腑之言,嗔怒说,“萧林,你一来说要走,是在骗我呢!”
萧林打个哈哈说,“若不这么说,小小愿与我月夜交心吗?”
徐小小既羞又气,挥起粉拳便去敲他,却被萧林一把捏在了手中,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小小是我萧林的女人,无论在厅堂上的落落大方,还是在闺房内的娇喘呻吟,只有我萧林一人独享,其他男人都给我一边去,薛楚玉也不行!”
他连闺房里娇喘呻吟的话儿都说出来了,徐小小霞飞双颊,忘了他无礼的侵犯,娇躯像绷紧弦的弓,瞟了一眼萧林,见他只是老老实实坐着不动,松了一口气,“萧林,你这无赖,这么羞人的话儿你都能说出口,我要走了。”
她刚要起身,却听见‘咚咚咚’,一阵温柔、细微的敲门声响起,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是格外清脆、嘹亮。
萧林一愣,他这间小屋,除了徐寿,连条大黄狗都不会来闻一下,深更半夜,是谁人来了?莫不是徐寿这小子去而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