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严修泽果然没有食言,迅速卖掉了父母去世后在五环留给自己一套不大的房子,买主很痛快地把四百三十万全款一次性付清——毕竟这个一线房价看不到涨幅尽头的年头,一套天都市区的房子往往都是有价无市,况且以严修泽要售卖的这个户型而言,如今天都五环内的同类型房价几乎没有低于五百万的,要不是他急于出手,完全可以卖的更贵。
对于严修泽这种疯狂行径,肖默自然是惊得下巴都掉了下来,但严修泽并未再和他提起自己身患绝症的事情——他给出的新理由是:破釜沉舟做游戏,不搞出青史留名的现象级游戏,就饿死在天都地铁。
本来还只是玩票性质的肖胖子一看自己大学唯一的好朋友已经疯到这种程度,也只能硬着头皮地舍命陪君子,又从自己老爸那里多抠了两百万——整整四百万来帮助严修泽实现梦想。
严修泽已经规划好了自己仅剩的最后一年:在密切关注“霍威尔综合征”的医疗动向之外,全心投入到游戏制作中,假如一年后还未有有效疗法出现,自己的生命真的就此终结,那就佯装出国旅游,尽量不让肖默知道自己已经去世。
可是就在严修泽检查出绝症的一周后,他突然接到了之前市立医院王医生的电话……
“你好,我是严修泽。”虽然不知道王医生为什么要找自己,但处于某种期待,严修泽还是接起了电话。
过了五秒钟,一直听着对面电话的严修泽陡然睁大了眼睛,嘴巴久久无法合上……
……
哒——哒——哒——
市立医院走廊中,严修泽步履极快,很快便来到了王医生的办公室门口。
打开办公室门,王医生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医生,你在电话里说的,真的已经出现了切实可行的疗法吗?”严修泽喘了几口气,连忙问道。
“稍安勿躁。”王医生冲着一头汗的严修泽笑了笑:“我们在‘霍威尔综合征’上确实有了较大的突破,具体情况,让这位朋友跟你详细说说吧。”
此时严修泽才注意到王医生的办公室里还坐着一名成年男子,他即使是在已经三十多度的夏天,还穿着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装,挂在鼻梁上的墨镜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整个人都好似一个僵尸。
“这位是……”
“你好,我是华夏安全局的在职人员,这是我的证件。”那名墨镜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平举着一个黑色皮夹子,冲着不明所以的严修泽晃了晃:“你可以称呼我为R先生。”
“呃……”严修泽咂巴了几下嘴,缓缓道:“这是儿童节玩笑吗……或者拍电影什么的。”
“别紧张,小严。”王医生笑了笑:“他确实是华夏安全局的编制内人员,事实上,政府一直都在关注有关‘霍威尔综合征’病症本身的研究进度。”
“不……我不明白。”严修泽皱了皱眉:“说到底这只不过是一种全球目前确诊人数只有数百人的罕见病而已,为什么会受到政府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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