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原来是金大夫。”
这个“大夫”可与陆大夫的“大夫”不同,大周朝设有文武散阶,这位身穿绿色官服补子上绣着云雁的是西北王麾下的中顺大夫,名叫金禀谦。
金禀谦坐在马背上居高监下的看着刘将军,“几日不见,刘将军不认得下官了不成?”
中顺大夫是四品官,而刘将军这个都指挥使是正二品,这金禀谦口中自称下官,但神态和语气却丝毫没有身为“下官”的自觉,甚至都没有下马。
他和吕作良还不同,虽然他们两个都是文官,也都是正四品,但吕作良是有实权的地方大员,他只是一个授了散阶的闲官,可他对刘将军的态度却比吕作良倨傲许多。
原因无他,西北王的看重便是他最大的倚仗,而此次他来西安府的目的,便是为吕作良和刘竞云擅自违抗西北王的命令问责而来,他就是西北王派遣的前来处置吕作良和刘竞云的人。
刘将军看他态度,再看他身后跟着的这群人,便猜到他此来的目的,他不禁在心底哀嚎了一声倒霉催的。
金禀谦一向视己甚高,自封为西北王麾下最有智能的臣属,还非常轻视像他这样的没读过什么书的大老粗,这些都罢了,这金禀谦与他不和,二人之间有过节,只这一条,刘将军就觉得他这次,要完!
“不敢,”虽然心底一片阴霾,但刘将军面上未露分毫,他看着金禀谦挑眉道:“金大夫可是奉王爷之令来查办本将军的,本将军怎么敢怠慢金大夫?”
话说的是够谦和,但那漫然的神态,上扬的尾音,无不表达着挑衅与不以为然。
金禀谦嘴角上挑,“既然将军知道,那就请跟本官走吧!”
这次,他连谦称都不用了。
“上刑场还有一顿断头饭不是?”刘将军无动于衷的看着他道:“这些大夫刚救了陇东镇几千人性命,本将军要护送他们回西安府。”
就算是王爷真怪罪他了又能怎样?就算来处理这件事的是金禀谦又如何?他也有倚仗,他也有后台!若不是他的坚持和违命,陇东镇百姓怎么可能被顺利救治?
更何况,金禀谦再如何奉命而来,再如何心急报复,他也不敢随意对自己如何,自己手里有兵,金禀谦手里有的,不过是阿谀王爷得来的信赖罢了。
想通了这一层,刘将军心里顿时灿烂了许多。
金禀谦从西宁卫急匆匆赶到西安府,见到吕作良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给他,将之训斥一通之后便问刘竞云在哪儿,听吕作良说刘竞云在陇东镇,他便一刻也没停的往陇东镇赶,因而到现在他并不知道陇东镇的情况。
“你的意思是说,”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刘将军说道:“肆虐陇东镇的瘟疫已经解除了?”
刘将军立时挺直了脊背,大声道:“那是自然,”他说着双眼一瞪混身暴发出锐不可当的腾腾杀气,大吼一声道:“让开!本将军要护送众大夫们回家!”
这一吼,声如炸雷势如万钧,吓得金禀谦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差点从马背上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