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离和曲予面面相觑,这是哪儿来的半调子官儿?连陇东镇的瘟疫被治好了都不知道?曲离皱眉要开口回答,曲予伸手将他按住,对金禀谦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陇东镇的病患已经全部被刘将军请来的小楚姑娘和陆大夫、姜大夫他们治好了的。”
与曲离不同,曲予小时候读过几年书,十几岁开始做货郎,说话行事比曲离圆滑许多。
什么姑娘什么大夫的金禀谦都没听进去,他只听见了“刘将军”这一个称呼,他蹙眉喃喃道:“刘将军么?”
曲予重重点头道:“正是,刘将军一直和小楚姑娘他们一起留在我们陇东镇,帮大夫们干活、帮我们治病……”
“他还会治病!”曲予的话还没有说完金禀谦就十分不屑的冷笑着打断他的话,之后厉声喝道:“你同本官说实话,陇东镇的瘟疫真的去除了吗?是不是刘竞云和你们串通一气故意演戏给本官看的?”
他摆出官威,却并没有吓到曲氏两兄弟,曲离莫名其妙的瞪起眼睛,曲予则暗中示意他不要乱说话,躬身低头道:“大人,草民不敢妄言。草民方才的话完全属实,大人若是不信,派人到镇里一看便知,到底有没有瘟疫、有没有病患、有没有死人,这个还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
见这个官员说话不中听,他的语气里也带了丝不忿。
金禀谦不过是诈这两个人一下,他自认他一个四品大员还不屑与小小草民计较,见曲予不慌不乱的说出这样的番话,他不由得对陇东镇的瘟疫已经被去除又信了几分。
不再搭理曲氏兄弟,他调转马头,往陇东镇走去,他身后的随从官吏也纷纷跟上。
“什么东西!”曲离低声咕哝道。
曲予喝止他,“别胡说!”他说着沉吟道:“我看这人不怀好意,这样吧,咱们镇子上也没什么怕他看的,你赶紧去砍柴,我去趟西安府,给小楚姑娘和陆大夫他们报个信吧。”
曲离点头,“那你小心点儿。”
兄弟二人分手,曲离看着曲予急匆匆离开,他想了想,转身往来路回转。
金禀谦带着人进入陇东镇,见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各个眉花眼笑,比过年还喜庆。
那笑意,那一举手一投足,全都发自肺腑,如果瘟疫真的没有去除,他们家里有病人有死人,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所以,这些人不是在演戏,而是真的,肆虐的瘟疫被去除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金禀谦心中的惊讶如浪涛滚滚,想不到刘竞云那个大老粗竟然平白无故的捞了这么大一个功劳,他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现在他非但不能向王爷禀报刘竞云的罪名,还要给他向王爷表功!想到这里他不禁恨得牙痒痒。
正在这时忽然一阵“轰隆隆”、“噼里啪啦”的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他吓了一跳不要紧,他座下的马匹惊得四蹄齐扬,他身边随从的座下马匹也都受了惊,纷纷胡乱蹦跶起来。
旁边一群惹了乱子的百姓仿佛没发现这边的情况,齐声呼喝道:“送瘟神喽!”
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爆竹声,一时间,鞭炮声此起彼伏,整个陇东镇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