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站在同情袁大郎谴责慕雪的立场上,算是帮袁大郎认清他媳妇真面目,不说有功,最起码也是一片好心。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流言为何越传越凶,其实都是嫉妒心使然,慕雪长得好,性子也好,不说是高高在上的天仙贵女,跟村中的妇人也是两个世界的人,那些妇人平日也只能暗自羡慕嫉妒恨,但现在有机会能将她踩在脚下,看到自己永远也比不过的人突然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人性的恶自然而然就显露了出来。
村中好事的妇人不止李五婶陈氏一个,再加马氏上窜下跳的,等王氏听到时,流言已传得村中人尽皆知,只怕都要传到外村去了。
李二婶气急,袖子一撸,就冲向了村口。
王氏怕婆婆有个好歹,忙也跟着追了出去。
此时正是刚吃过早饭不久,男人们大多下地了,没下地的也窝在家中,而妇人们多数在河边洗衣,或是在家中做些杂事。
李二婶冲到村口,远远就见一群年轻的媳妇子拿着篮子,说说笑笑的从河边结伴回来。
李二婶看了看那些人,双手一叉,往路中间一站,大声怒骂起来,“我吴桂花就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自己还不知立不立得起来呢,就敢到处胡说八道,人家阿雪做了什么,值当你们这么说她,若是有真凭实据我吴桂花也不说什么了,捕风捉影的事也敢说得有鼻子有眼?县官老爷断案还讲究个证据呢,你们比县官老爷还厉害,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断人生死?也不怕哪一天老天爷看不过眼,天打雷劈劈不死你……”
李二婶虽然心肠好,但不是个软弱可欺的,泼辣起来也让人难以招架。
回来的那群媳妇子大多比李二婶晚一辈,见李二婶突然站在路中间大骂,不觉面面相觑,再听她骂的话,顿时大都红着脸低下了头。
李二婶骂的可不是她们么。
那些留在家中年纪大些的妇人们隐约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亦陆续走了出来。
“二婶,我们也是听人说……”有胆大的妇人回了一句。
“哟,听人说?听人说的话也敢乱传?那我今日也来说一嘴,根子媳妇,我听说你做姑娘时偷嘴被你娘骂呢。”
被称为根子媳妇的妇人脸一红,眼中闪过一丝羞恼,女人好吃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这就不好受,恼了?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那么说阿雪,阿雪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她还怎么在村里呆下去?涵儿悦儿那么小,好不容易有了娘,你们就那么见不得人好,就盼着人家妻离子散?”
妇人们再次红了脸。
只听李二婶再次逼问道:“若是你们亲眼所见,我也不说什么了,可有人见过么?你们谁敢站出来,说自己亲眼见过?”
“这还需要亲眼见过,不是再清楚不过的事。”马氏也在人群中,撇撇嘴嘀咕了一句。
“马氏,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事都是你闹出来的,阿雪那日不过说了栓子两句,你就处处针对她,到处胡说八道,莫以为村里没人能治住你,你若再敢胡说,信不信我给你几耳括子,代你逝去的婆婆教训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