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奇怪了,寻常百姓哪里有这样大的胆子敢动一郡之主!可就算百姓谋反,你太守府的兵丁又到哪里去了?这于情于理都很难说通啊!”
……
唉!
李松哆哆嗦嗦的从怀中掏出一小块面饼啃了一口,一旁吕布连忙将自己的水壶递上。
道谢之后,李松昂首饮了个痛快。
终于有了点精神,李松一再叹息,朝着吕布道:“说来话长,如果兄台……还未曾请教兄台大名?”
吕布拱手回礼道:“在下姓吕名布字奉先,我有的是时间,兄台但说无妨!”
李松点了点头,叹息道:“这要说来……就得从一个月前的那一场瘟疫开始说起了……一个月前,本来一切都还安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可是未曾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却打破了天水郡的宁静……”
“天水郡内瘟疫肆虐,无数人感染不治,我差人寻遍城内所有大夫,也找不到应对之法……你说,这明明不曾有旱灾水涝,为何却突起瘟疫呢!?”
“后来有一天,城内突然来了一位自称天神下凡的仙师,他说只要喝了他的符水,所有感染瘟疫的百姓,都可不药而愈!”
“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所有染了瘟疫的百姓,都喝下了那仙师的符水……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无人能治的瘟疫,竟然被他一碗符水全部治好!你说这是否诡异之极?”
吕布听罢,当即断定道:“这场瘟疫,定然与那所谓的天师有关!”
李松摇了摇头道:“唉,我本来也是那么想的,可是那仙师不要钱财,也不要贡品,只说为了行善积德……若是一般的江湖骗子,哪里能有这种好事?”
吕布托着下巴,细细斟酌道:“既然不为钱,那自然是为名了……他用符水治病以后,在百姓中就有了极高的威望,到时他说一不二,哪里还愁赚不回本钱来……你被从太守府赶出来,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李松震惊的望着吕布道:“你是如何猜到我是被他赶出来的!?”
吕布摇头叹气道:“这种事猜都能猜到了,而且我想,你手下的那群兵丁应该也是受了他的蛊惑才会放任你被百姓驱逐的,对不对?”
“唉!奉先你说的一点不差!”
李松愤恨的锤着自己的小腿道:“那妖道宣称我乃是魔界瘟鬼投胎入凡,这场瘟疫就是被我引来的灾害!若平日里我不是多行好事,那些百姓心里不是还有一丝良知尚存的话,现在奉先你看到的,就该是我的一堆枯骨啊!”
念及如此,李松黯然泪下:“如今我已一无所有,只剩下这最后一块面饼吃完便该赴往黄泉去也……这世道,缘何如此!?”
吕布关切的拍了拍李松的后背道:“莫要伤心,莫要哭泣,一哭便脓包形了……”
与此同时,吕布也乘机使用了摄魂法调看了李松的记忆。
从瘟疫开始,直到被赶走为止,李松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过往许多时候,不论是人为或是妖孽作祟,从未有过陷害一地太守的先例!
而这一次,那妖道居然如此大胆,直接将目标对准了朝廷大员!
看来,似乎是碰上了大鱼!
眼珠子一转,吕布已然计上心头,开始盘算如何对付那妖道!
如果仅仅是杀人,那很简单。
如今天下,也没有多少人再是吕布的对手。
可是想要还李松一个清白,那自己就必须得斟酌一二了……
这边吕布还未定计,那边远处又颤颤巍巍的走来一个带着小女孩的妇女,看她们面黄肌肉,萎靡不振的模样,当是饿得狠了!
一旁李松在看见那母女二人的一瞬间,突然浑身巨震!
不顾一切的从地上艰难爬起身来,李松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那对母女的身边,心焦的关切问道:“夫人、孩子!你们这是怎么了?那妖道不是说好了不会为难你们吗!?”
说罢,李松一把搂住自己的女儿,心疼的看着小姑娘饿的发黄的小脸蛋,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最后的面饼递到她的嘴边,轻声道:“来,乖女儿,你饿了吧……快吃,快点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