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傍晚,邓文娇从安国公府回到宁王府,刚从二门下了马车,便看见大门门房上的小厮伸长了脖子,一副等着要回话的模样。
邓文娇自嫁进宁王府,一月之内便用自己的陪房把王府里头的管事换了个遍,里里外外全是她的自己人。
旁的主母要这么做,总得寻些由头,尽量水过无痕地换了。她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从来没把陈霆放在眼里,行事更不会关照他的体面半分。
陈霆也曾因为这个跟她吵闹,但邓文娇一句“王爷是做大事的人,眼睛如何只盯在内宅上”,便把他不软不硬地给顶了回去。
若这门房小厮是陈霆的人,邓文娇必然要骂他没规矩。此刻她却招了手叫小厮上前,一边往内院走,一边问:“怎么了?”
小厮点头哈腰,一路小碎步跟着邓文娇:“回王妃的话,今儿个王府门前来了三个人,一直打旋磨不敢上前来。我们看着不像话,就过去轰他们,谁知他们却说是从陕西来的皇亲。”
“皇亲?”邓文娇一听是陈家的亲戚,便觉得一阵厌烦。“若真是实打实的皇亲,皇上登基那会儿便有封赏下去了,还用得着这会儿来我门上打秋风?”
小厮忙笑道:“您说的是,我们也是这般跟他们说。若真是实在亲戚,去宫里找皇上、找太后娘娘,不是更好?我们家王爷年轻,您也不认得家里的老亲......”
“王爷呢?他家的事让他处置,我不管。”邓文娇说着便要走。
那小厮却是个机灵的,他快走两步上前,低声道:“王妃,那三人当中,有两人说是秦家的舅爷,王爷外家的亲舅舅。还有一人说是皇上庶妹的相公,若是真的,那可是王爷的亲姑父。”
此话一出,迟钝如邓文娇也觉出不对劲来。
冒认皇亲可是杀头的死罪,这几个人敢跑到亲王府门口认亲,只怕还是有些来历的。
可若这关系是真的,那么这三人当中,两人是陈元泰大嫂的娘家兄弟,一人是陈元泰的妹夫,可都不是什么乱七八糟同村连宗的亲戚。
这样近的关系,早在陈元泰登基时就该封赏了,即便不在京城住,也不至于就这么鬼鬼祟祟地跑来认亲。
“王爷不在家,也不好一直晾着他们,您看......”小厮觑着邓文娇的脸色,小声问道。
“找个手脚快的,去国公府把哥哥请来。”邓文娇直觉觉得这里面有事,但好坏不知。她心知肚明自己弄不清楚,找邓竑来总是没错。
那三人先是在宁王府门口守着,打听宁王早上出门了,便不知如何是好,畏畏缩缩地犹豫着该不该上前自报家门。
待王府的门房抓了他们来问,他们语无伦次地说清楚后,便被晾在了大门旁的茶房里。
他们原想着这样也好,至少这里看得到宁王什么时候回来。
只是他们不知,宁王府极大,两个主子出门回家极少走正门。陈霆一般走腰门,邓文娇的马车通常直接停到二门。
待邓竑到了宁王府,邓文娇命小厮将来龙去脉说了。邓竑虽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他笃定这里有可乘之机。
“就说王妃有请,旁的话不要多说,只把人带过来便是。”邓竑对小厮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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