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这一下那活泛性子全部暴露出来了。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秦月动作极快,不一会儿便又从屋外进来,手里照旧捧着那个鎏金四角香炉,只是里头儿的香/灰已经处理掉了。
“公主,奴婢替你洗漱更衣吧。”
秦月将那只空香炉放到了窗柩底下的几子上,随手将之前打开的窗子关上,这才跑到了妗蔓裳的面前,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就准备去拧搭在脸盆沿上的毛巾。
“扑哧——”
妗蔓裳一个没有忍住,便笑出了声音。
听到妗蔓裳的笑声,秦月手上动作一顿,扭过头儿看着妗蔓裳,不解地问道,“公主,怎么了?”
“你自己去瞧瞧。”
妗蔓裳指了指梳妆台上的琉璃镜,又指了指秦月本人,轻笑着示意秦月去瞧一瞧自己的脸。
“啊?”
秦月随即反应过来,双手上举,遮挡住了自己的脸蛋儿,小跑了几步到了梳妆台前,猫着身子朝镜子里一瞧。
只见镜子中的那张原本还算清秀的白皙的脸上,染上了几条很是明显的灰黑色痕迹。
一定是自己方才去倒了香炉里的残灰后,又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时沾上去的!
“啊呀!”
秦月惊呼了一声,身后传来了妗蔓裳的低笑声。
秦月转过身,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又跑回了妗蔓裳的跟前儿,“奴婢知道自己愚笨,可是公主也不能这般嘲笑奴婢嘛!”
“秦月这是恼羞成怒了?”
妗蔓裳心情也颇为不错,听了秦月的话儿,妗蔓裳便笑着打趣着。
“公主再等等,奴婢先去擦了自己脸上的灰,再来伺候公主洗漱更衣!”
说着,也不等妗蔓裳说话,直接又跑了出去。
妗蔓裳看着秦月跑出去的背影,心头一暖。
聪慧如她,妗蔓裳如何会不知道秦月这不过是为了逗自己开心罢了。毕竟,秦月平日里颇为稳重,再如何也不可能闹出这样子的事儿来。
待秦月再进来时,不仅仅将脸上的灰烬擦掉了,更是提着一个笼子进来。
“秦月,你......”
妗蔓裳的话儿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耳边儿响起来了一阵叫声。
“美人儿,美人儿,我来看你了,来看你了!”
妗蔓裳抬头,便瞧见了秦月手中提着的那只红嘴绿毛的莺歌。
“莺歌!”
妗蔓裳从秦月手中接过了鸟笼,打开笼子的小门栓,莺歌便迫不及待地扑棱着翅膀飞了出来,像是熟门熟路一般停在了妗蔓裳的肩头,一双小爪子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裳。
“嘶——”
妗蔓裳的肩头上还有些许的擦伤,莺歌这一停,好巧不巧地抓到了妗蔓裳的伤口处,疼得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儿。
见妗蔓裳吃痛,秦月立刻上前,伸手想要挥赶走莺歌,嘴里还呵斥着,“莺歌,不许淘气!”
莺歌极为灵气儿,嘴中虽然叫嚣着“坏人,坏人”,可是还是很乖觉地飞离了妗蔓裳的肩头,停到了桌子上,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妗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