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
“讨厌。”许百荣翘着兰花指道:“这是谁啊?比咱洛都三少还爱显摆,是卓瑞云那伙孙子嘛?”
“不是,不是卓公子一伙人。”酒保答道。
“这四人见色如命,肆中的胡姬们有大脚的,小胸的,身上有味儿的竟一口全吞下,真是同道中人。”田旺旺一脸佩服,道:“本公子一会要和这四人交个朋友。”
十余名胡姬女在五月天房间中挤在一起,纤臂环绕,翘臂挺胸,露出一截截雪白滑腻的肚皮,每人肚脐上描着各种花卉图案,在四人身边不停的旋转,随后扑到四人怀中莺歌燕语,晃的四名初入江湖的少年心狂,汗长流,食不知味,酒不知醉。
“玉盘锦鲤来了。”
“金鼎烹羊来了。”
“炭烤全羊来了。”
数柱香后,两罐三勒酒全部下肚,太华派四人头重脚轻出了五月天房间,来到一楼付帐,全部饭费约八百两银子,田旺旺和许百荣,祝公子三人迎了上来,见面相互一愣。
“本公子的恩人,游街夸客的少年神捕?”
“你是?”三勒酒劲大,苏子昂第一次敞怀畅饮正头重脚轻,见到田旺旺和许百荣时一愣,待见到一身描金红袍的祝公子,登时醒悟道:“洛都三少田公子?”
随后他猛然想起,今天晚上付饭钱的金饼全是田旺旺之物,不由得一阵心虚。
“哈哈,正是本少。”田旺旺没刑部尚书府上公子的倨傲神气,一脸笑意的说:“几位是本少的恩人啊,若找不回玉佩和折扇,本少至今还被家父禁足府中,洛都的星星啊,月亮啊,花花草草啊,到那时一定会想念本少的。”
“竟在此遇到田公子,真是巧。”苏子昂敷衍道。
田旺旺笑道:“是有些巧,几位以后常来坐坐。”
“常来坐坐?”苏子昂心中暗道你这大肥羊若不出血,一顿饭八百两银子可不能常来光顾。
“走,走,我喝多了。”武六七感觉不耐烦,扯起苏子昂便向外走,洛都三少目送四人离开,目中神采各异。
苏子昂四人离开胡姬酒肆半盏茶后。
洛阳城北部一座安静密室中,一盏小油灯在墙角微微摇晃,一片阴暗晦涩中,一名黑衣男子摸着自己的大肉鼻子,冷声下令:
“四人已离开胡姬酒肆,命令本阁飞豹堂中人手在三孔古桥上布好幻阵捕杀他们,尸体全部扔进洛水。”
“遵令,大阁主。”一名黑衣人领命退出。
月朗风清,柳枝依依。
四名太华派弟子沿着洛水岸边一条小路返回,一路谈论那个胡姬的肚皮最白,那个腰最细,那个胸最大......
“宵禁时辰快到了,咱们走快些。”楚天道。
“行,快行走。”苏子昂随和。
胡姬酒肆的三勒酒来自西域,味道淳美而且酒后劲颇大,武六七见酒心喜,自己抢着多喝了几杯,一路脚步踉跄。
“这些胡姬长的太丑,真心比不上俺家玫瑰花。”
“六七你方才手搂着胡姬,心在确在想卓师?”苏子昂声音中透出好奇。
武六七酒劲上涌,一路自顾絮叨:“卓仙子啊,玫瑰花啊,一燕啊我想你了,白天黑夜的想,你知道嘛......”
“六七以前常说,男儿重远行,婆娘泪满襟,命如柳絮把刀扬,今天咋又叨叨卓师妹了?”姚中天也逗武六七,道:“太华山上英俊多金的师兄太多,卓师姐眼里有六七你嘛?”
武六七嚎叫:“谁敢碰卓师姐,我和他拼命。”
“六七你这叫烧火棍一头热,卓师姐可不是咱的菜。”苏子昂道。
“一边去,你天天不在被窝中想青瑶师妹和金公子?”
“青瑶师妹和金师姐是仙女,我一介草民之后,岂敢痴心妄想。”苏子昂仰望风清月明,于婉的倩影倏地浮现心头,少年暗暗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婉儿不嫌自己出身贫寒,却又阴阳相隔......
前方三孔古桥到了,路边古树在月色中婆娑起舞。
“六七,太华派中不知有多少师兄在掂记玫瑰花,你远在洛都,他们定会趁虚而入。”姚中天轻声调笑。
“谁敢和我抢美人儿?”武六七借着酒劲拔出长剑,向三孔桥边一株古树狂舞,大喝道:“谁敢抢,出来,出来。”
树叶“哗啦”一响。
一个黑影从古树上凌空飘落,人在半空中只听弓弦声一响,“嗖、嗖、”一连串响声中,数支弩箭向武六七射去。
月明风清,自己随手一划拉,居然从树上跳下一个人,武六七一时愕然,呆呆发愣。
四人中苏子昂实战经验最丰富,最先清醒,想也不想立刻抬指一划,一道晶莹水幕在月色下一闪竖立。
“小心,有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