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匹绸缎。”
长乐贵为长公主,用度自然是最好的。只是她便是用着最好的绸缎,此时却也不敢小看冯梓送来的。她问:“是什么绸缎?”
“奴婢略看了一眼,那几匹绸缎细密轻薄不亚于贡品,花色却解围妍丽新鲜。奴婢从未见过。”
这侍女是长乐的贴身侍女,也许好东西没用过,但定然见过长乐用度。此时竟如此说冯梓送来的绸缎,长乐也稀罕了。她问:“如今冯先生在何处?”
“冯先生与夫人正在偏厅奉茶。”
长乐稍一沉吟,对柳恒说:“柳长吏随我一同见见冯子瑕。”
柳恒正想提议长乐寻冯梓问策,这时冯梓却送上门了,他自然应命:“属下遵命!殿下,属下有一言不知当将不当讲。”
正要起身的长乐又坐下了,说:“柳长吏请讲!”
“殿下,那冯子瑕常有奇思妙想。如今殿下要谋划福州经济,何不问问冯子瑕。他虽是商人,属下却觉他想法虽天马行空,却又往往一言中的。”
长乐凝眉想一会,点头说:“如此,你便与本宫问问他有何妙策。”
冯梓与白素素在县公府偏厅中坐了一盏茶功夫,便听到清越的金玉磕碰声,两人都知是长公主到了。冯梓起身搀扶白素素起身。
门外侍女果然躬身行李,口呼长公主。
长乐与柳恒进入偏厅,两夫妻行礼后,长乐还没上座,便说:“冯先生,冯夫人免礼!”
她上座后,侍女给她与柳恒便奉上茶水,又给冯梓夫妻换了一盏茶。
等侍女退下,长乐才笑说:“冯先生,方才本宫听侍女说,你与冯夫人是来送礼的。上次,你送来的白纸,本宫还没谢你呢。”
冯梓站起来拱手行礼。他行止倒是无法挑出错来,言语却显得很是市侩:“殿下。草民与贱内来送礼,自然是无利不起早。”他指着摆在一旁的放成两堆的十二匹绸缎,说。“这六匹绸缎若能入殿下眼,世人便知其好处。草民其它绸缎便能卖出高价。”
若是别人如此说,长乐定然命人轰出门去。不过冯梓这人,她也知道一点,也不与他多做计较。
她似笑非笑,想身边侍女道:“取那绸缎来与本宫瞧瞧!”
两名侍女忙将一捆绸缎抬到长乐面前。又拆了其中一批展开一些。
长乐看那织线,又看那花色。果然如方才禀告的侍女说的,这花色妍丽,她从小在宫中长大,便是宫中也没有这般好的绸缎。
她摆摆手,让侍女重新将绸缎卷起来,对冯梓笑问:“冯先生,不知这绸缎在你心中是何价?”
“一丈十贯。”
长乐伸手去茶杯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不过她马上若无其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若是以后,或许会有端茶送客的说法。此时若不是冯梓带来的炒茶,世间还没有真正的茶呢。
长乐笑着说:“那一匹呢?”
冯梓并没直接回答,而是说:“这绸缎一匹百丈。”
柳恒咋舌:“一匹千贯?”
冯梓朝柳恒拱手说:“小子贪财,但也没想过有谁会整匹买。”
殊不知,长乐听到他说的价格,心里却是陡然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