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脱。她苦苦哀求,绝望的眼神让人看着忍不住同情。
“没用的。卡利西,你忘记林恬儿是个冷冻人。她看着柔弱,在末世承受的一切,可比我们想象的,多得多!”
负责押送卡利西上军事法庭的,警惕又敬佩的看了一眼禁闭室,手一挥,带走了卡利西。
两姐妹本来有名的军中姐妹花,漂亮,光彩照人,很多人追求。可惜了,卡尔希犯下大错,被军方开除了军籍。一般而言,这么不名誉的离开军队,基本在首都星就无立足之地了。一旦被发配离开,这辈子,不,下辈子都没机会回来。
护妹心切的卡利西,把所有罪名一肩背了。
保密协议?是她让卡尔希准备的。卡尔希只是遵命行事。她是上官,又是亲姐姐,让妹妹帮忙做点事情,怎么有错?
想把妹妹的罪名全部洗白,是不可能的,到底怎么回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不过,总算求得一个“正常退伍”,程序走完,卡尔希离开了,好歹还能做首都星找份饿不死的工作。
而卡利西,就倒霉了。
原本只是堵上前途,一撸到底,军衔没了,军功没了,还能从底层再爬上来。最多辛苦几年。可为了帮妹妹,她在军事法庭上的证词,让法官认定她不分轻重,私心太甚,难当大任,权责越大,犯错也越大。最后,直接罚到虫族最前线,且是以受罚人员过去。
这一去,生死难料。
若干年后,卡利西凭着不屈不饶的毅力回来——其实也是被芸熙十天禁闭室给刺激的,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活着回来。结果,就真的活着回来了,还立下军功,以战斗英雄的身份重回首都星。可那时,她妹妹卡尔希早就离开首都星了,不知去向。
卡利西为妹妹所做的牺牲,毫无意义。当然,那时她回想今日酿下的苦果,心中是何滋味,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
第十五天。
新兵营士兵们鼓噪得厉害,朝峰也以植物人形态,又往隔壁宿舍侵占的迹象,一切都好像再说,压制不住了。
大队长负着手站在三十六号宿舍楼,看着壮观的植物,恼火至极,“不准,说了多说次不准!”
副官点头,“第二十八次。不过,朝家大公子这次是带着联邦法官来的。”
“哼,拿联邦法院来压我?要是军事法庭的法官,我还惧怕三分,联邦法院,还没这个权限!叫他们滚!”
“是,那位联邦法院的法官大人,三天后才会被调入军事法庭。现在,只是应友人之邀,来咱们新兵营看看,还轮不到他来插手咱们兵营的事情!”
听了这句话,新兵营大队长脸色闷青,简直比踩了狗屎还难看。联邦法院可以不理会,人法官等级再高,和国会那些大佬们关系再也没用,毕竟两者不相同属,联邦法院管理民事,他属于军方。
现在听说那位法官阁下即将调往军事法庭,他还能把人拒之门外?万一人家给他穿小鞋怎么办?
“回来!你还真打算叫未来的军事法官‘滚’?吃了豹子胆了?还愣着作甚,把人迎进来啊!”
副官低头掩饰嘴角的笑,赶紧挥手叫士兵打开兵营大门了。现在人家法官还没上任,他们也不好主动迎接——事实上,就算上任了,也不敢跟人家法官套近乎。
现在,就当朝家大公子的朋友好了。反正礼节上,要不是那位在场,朝家大公子本事通天,兵营也不是他想来就来的地方!
“呀,我说是谁,原来是朝家大公子,上次去关家喝酒,见到朝大公子的风采,我就一心仰慕啊。早就想着什么时候做个东道主,请大公子吃饭品酒了,可惜一直没机会。没想到大公子百忙之中,居然主动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啊!”
场面话,大队长说得纯熟,可怜朝明只能将之前“二十七次”主动敲门被拒绝的事情先放下,不然这位软硬不吃的,硬顶过来,他怎么下台?
在兵营里,令行禁止,军衔高一阶就有绝对的权限,要是大队长一个不顺眼,下令赶走他们,全营的士兵都会驱赶。朝明生生忍下怒气,还得撑出笑容,“哪里能让大队长请客喝酒,明明是在下仰慕风采。若是方便,大队长可有时间?今晚醉风楼,不醉不散!”
大队长打了个哈哈,“哪能让大公子请客?再说军职在身,也不是想走就能走的。”他心想,等你看到你弟弟的样子,还有心思喝酒,我就服你!
人是为朝峰来的,他挡不住,只能带着人去了。
当看到三十六号宿舍楼那遮天蔽日的藤蔓植物,朝明摇摇欲坠。
“索安,你、你见多识广,是我知道最聪明的人。告诉我,我弟弟……还活着吗?还有救吗?”
索安轻叹一声,“朝明,你冷静些,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我怎么能不绝望!我就这么一个弟弟!”
“哥?哥是你来了吗?”
铺天盖日的枝条飞速的生长,向着朝明的方向,十几股扭成一体,就像是植物触手怪,“哥,快来看我!我想死你了!你再不来,呜呜,我也不想活了!”
“畜生!你还有脸哭!看你做的好事!你、你还好吗?”
“我还活着,哥,我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朝峰的声音惊天动地的,现在的他,全身的枝蔓运转自如,叶片绿油油的,在阳光下。他也说不出自己比前几日有什么改变,只感觉,要是他想,方圆一里内所有生物,都逃不过他的攻击。
作为异能者,他应该是变厉害了。
可作为人,他宁愿死去!
“哥,我求求你,要是你救不了我,请你一定找高阶异能者,杀了我!我这样活着,比死更难受哇!”
“够了!你,你说什么蠢话!我们朝家人,死也得死得值!哪能憋憋屈屈的死?哥还没找到办法之前,你给我老实活着!听到没有!”朝明的腿都已经弯了,靠在索安肩膀上,小声无助的问好友,
“有办法没?有办法没?”
他的眼中,充满了渴求,充满了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