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也有从战场上溃败下来,只是看着初期黄巾势大才选择加入的投机分子,只不过汉军不接受投降,没有退路之后他们只能是跟随其他人躲在青徐边境;更有那些活不下去的贫民百姓,因为失去土地,又碰上连连的天灾人祸,交不起沉重的赋税,才不得已去信奉太平道,既是获得一个足够的造反理由,也是给乱世中不知道何时就会死去的自己,一点起码的心理安慰。
再加上,以上人员又分别来自青、徐、幽、冀这四个一开始就爆发了黄巾之乱的地方,互相之间难以统属,没有因为地盘和食物的问题,闹出内讧就算好的了,想要让他们和平相处,根本就是妄想。
像这次之所以能够达成一致,冒着被消灭掉的风险,跑到相邻的四州抢粮食,完全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因为他们若再没有吃的,就算不被活活饿死,也要在相互的拼斗消耗中挂掉大半!
而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之后,即使剩下来的那个答案再不可思议,也唯有这个理由可以解释营地内的变化——趁此机会,有其它的黄巾势力打算吞并他们。
“玛德,现在哪还有空闲的土地给我们耕种,全都被那些该死的世家大族占据着,要不是还剩下一些他们不要的盐碱地,我们连栖身的地方都没有,这肯定是其他人的锅。”
没错,正所谓杀头的生意有人做、亏本的买卖没人干,在张饶看来,各州军队会把他们驱赶到海边,完全是看不上眼的结果,若是这里的土地能够大规模耕种,就算底层的士兵不想为了区区功劳跟他们拼命,在那些世家大族的压力下,也会第一时间剿灭他们。
因此,毫无疑问,同是竞争者的那些渠帅嫌疑更大,否则,何必浪费这么多口舌跟时间在大营里面招人,直接杀了不是更好。
想到这里,张饶觉得,自己就只剩下唯一的一个问题猜不到,对方究竟是谁,
“太平道里面和我有仇的不少,看不惯我的更多,到底是那个在背后搞鬼.....刘石,阳翟还是杨丰?”
张饶喃喃道,脑海中很快就浮现出三个名字。
前两个和他一样,都是起事不到一个月,看见黄巾军攻陷州郡势如破竹,便临时选择加入的投机者,互相之间经常为了争权夺利和一点点粮食人手的问题而闹出矛盾。相比之下,后面的杨丰,倒是没有什么实质性冲突。但这家伙,因为出身关系,对他在路上经常抛弃走不动的老弱家属,只愿意带上青壮的做法,素有不满,言语中多有冒犯,因而也不排除怀疑。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三个和自己一样,都是出自幽州黄巾,这次仗着熟悉周围的地形道路,才选择渤海这条方向。
只不过等怒火中烧的张饶带着匆忙集合起来的亲信主力赶到事发地点时,却发现事情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