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再然后,苏韶音亲眼看到,男人推着轮椅,就这样旁若无人的离开了。
桃枝冲了出来,紧张的握住苏韶音的手,舌头打结一样导致声音打颤:“小姐,刚才不是鬼吧?”
好端端的在寿宴上出现,怎么会是鬼?
苏韶音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用意,可男人的举动是真的引起了她的注意。不知道男人的玩笑是真是假,但是一个废了双腿的男人,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这样信誓旦旦的上前来对她倾诉衷肠?
可为什么,苏韶音竟然觉得有些心动?
疯了!
苏韶音忍不住咬牙骂了一句混账东西。在桃枝狐疑的目光下,苏韶音神色凝重:“去查一下这个人是谁。”
她不允许任何一个意外,阻止自己复仇的路!
第二日一早,裴氏就派人送来了不少好的绸缎,是江南最出名的满庭芳织造出来的。为了老夫人寿宴上的失误,裴氏下了血本。
苏韶音看着随着绸缎送来的那些珠钗玉镯,随手拿了一个,递给了翠珠。
翠珠受宠若惊:“四小姐,这……”
“赏给你的。”苏韶音不喜欢听虚伪的人敷衍了事,立刻开口堵住了翠珠的说辞。
翠珠神色狂喜,看到苏韶音把一点银子给了桃枝:“你前些日子不是想吃外面秀水阁的烧饼么?今天去多买几个,再买些桂花糖。”
“小姐,您真好!”桃枝对饰品不在意,只是特别喜欢吃。
自从她日子变好之后,桃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胖了起来。
翠珠见状,在心底冷笑起来,暗暗讥讽桃枝不知进取,怪不得如今仍旧在这竹林居内。不过她心中仍觉侥幸,将四小姐脸画成那般模样,没有被四小姐怪罪,已然是神迹。
桃枝很快出了府,却不单单是为了买吃的。她时刻记着小姐对自己的交代。
桃枝很快查了出来,昨天出现在她们竹林居内奇怪的男人,是当朝将军沈城鞘的独子沈隽。
沈隽自娘胎来便体弱多病,没能继承父亲的英勇神武。不过沈隽不是生来便是残疾,只是前些日子骑马时不小心从马背跌落,摔断了右腿。
从得到的情报来看,沈隽不管文韬还是武略,都不如人意。但沈隽生性宽厚,倒也不像是会说那种放荡孟浪言辞之人。
苏韶音觉得,这个沈隽大概是觉得她是庶女,好欺负所以才会对她说那一番话么?
又或者,沈隽看出来她的野心?
这个男人给苏韶音的感觉十分不同,她暗自思忖许久,得不到任何有用消息,只能作罢。
这几日风平浪静,转眼就到了中秋佳节。
裴太傅归家祭祖,将裴兆瑞兄妹二人交给了裴氏。
苏家百年来的习俗,便是在郊外江淮流域之上,举家邀明月,共享佳节。
苏家有一条大船,能容下所有家眷。往年这种时节,苏韶音没资格跟着一同前往。但是今年老夫人特意叮嘱,要捎带着苏韶音。
看着站在老夫人身侧,似是将自己取代一般的苏韶音,苏婉容恨的咬牙切齿。
可在人前,她要维持绝美仪容,只能将一条帕子绞成了麻花状,却不能解气。
裴氏扫了苏婉容一眼,神情警告。
苏婉容是苏家高贵的嫡女,岂能因为苏韶音投机取巧的举动就自乱了阵脚?
裴兆瑞笑嘻嘻的走到苏婉容身边,凑在她美艳的容貌前,讨好道:“表妹可是在何事苦恼?”
苏婉容不喜欢裴兆瑞流里流气的样子,又想到裴兆瑞和苏清漪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心中闪过一抹厌烦,捏紧手心的手帕,嗔怪的哼了一声:“我哪儿像表哥一样逍遥,整日流连于花丛之间,快活极了。”
“表妹可是吃醋了?”裴兆瑞举动轻浮,手指捻起一缕苏婉容的发丝,在自己鼻子轻嗅:“我对表妹之心,表妹难道不知?”
苏婉容轻笑一声,不动声色的和裴兆瑞拉开距离。
她是要成为人中之凤,对裴兆瑞这种扶不上墙的烂泥毫无兴趣。只是抬眸那瞬,扫过裴兆瑞额头疤痕,她眼前一亮,笑了起来:“表哥,你恨那个丫头吗?”
裴兆瑞伸手摸向疤痕,眼神闪过一抹狠戾:“一个卑贱的丫头,还真的把自己当苏家的女儿了。”
“表哥不如要了她。”苏婉容娇滴滴的笑了起来。她抬起宽大的衣袖,遮住自己眉目中的狠毒,如玩笑般再次开口:“只不过一个卑贱庶女,表哥娶回家,便可以泄自己心头之恨。”
裴兆瑞也跟着笑了起来:“我看是表妹对她恨之入骨吧。”
“表哥这就误会了。”苏婉容快速撇清:“我只是为表哥不平。表哥这还是第一次,在女人身上栽了跟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