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婉容知晓自己母亲用意,立刻点头,神色里多出几分委屈来:“是婉容唐突了。”她一边说,一边弯下腰,装出和善的样子,内疚的望着苏子佩:“三妹妹可还好?刚才姐姐下手是有些重了,是姐姐对不起你。妹妹大度,应该不会与姐姐计较。”
苏子佩听到这里,难以置信的看向苏婉容。
刚才苏婉容神色发狠,哪儿像是得了失心疯。
何况这病在肌肤,和心智又有何关系?裴氏那般开口,是把她当做傻瓜一样戏耍吗?
苏子佩哭的伤心欲绝,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她脸颊疼的要命,想要赶紧找一个铜镜,看自己的脸是不是被毁了容。可她现在衣衫破碎,随便乱动,难保会被那些小厮看了清白之身!
想到这儿,苏子佩就恨不得一头撞死。
这个苏婉容欺人太甚!只是瞧见她穿一样款式的衣服,便要这般羞辱于她么?可怜了她的流光缎,还未穿去宫宴!
“父亲,我疼。”苏子佩虽然蠢笨,却也不是多么傻的。
这一刻见苏厝在场,苏子佩立刻跪在苏厝脚边哭诉:“父亲,子佩的脸好疼,莫不是被大姐毁了容貌?子佩还未婚配,这不是要子佩去死么!”
大姐这两个字,被苏子佩咬的很重。她像是铁了心一般,一定要拉苏婉容下水。
苏厝对自己这个女儿本来还有几分怜悯的心思,可听到这儿,神色却霎时阴沉了下来。
尤其是看苏子佩一张脸上满是血污,顺着眼泪从脸颊滚下,容貌神情像极了是那厉鬼索命。何况现在事情都已经发生,苏子佩这般不知体谅他这父亲,难道还妄想惩罚一下苏婉容么?
难道这丫头就不知,生的天仙之貌的苏婉容,是他仕途中十分重要的垫脚石?
呵,真是妇人之见!
苏厝脸上的怜悯尽数收起,这一刻看向苏子佩的目光里,剩下的就只有冷漠:“你也听到了,你大姐今日里精神不好,刚才是看错了,不小心才会出手。我瞧着你这脸也没什么大碍,去请大夫好好看看,过不了几日,应该就能好一个彻底。”
“父亲!”苏子佩听到这里,大概是没想到苏厝会这般绝情,神色骇然的看向苏厝。
苏厝却已经失却耐心,有些烦躁的开口:“不然你还想要如何?”
在苏厝狠厉的目光下,苏子佩慢慢的俯身,咬着一口银牙,还要感谢父亲仁慈。
凭什么,这都是凭什么!
苏婉容见父亲站在自己这边,又加上刚才发泄一通,这会儿心情畅快。假仁假义的对苏子佩道了歉后,苏婉容表现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这便回自己的芙蓉阁去了。
苏连音看这满地狼藉,嫌弃的瞧了一眼自己亲姐,忍不住在心底唾弃起来。不知天高地厚,才会落得如今境地。她倒是要看看,事到如今,苏子佩还要怎么和苏婉容争!
裴氏在苏厝面前表现的贤良淑德,对苏子佩好言安慰几句,又将一副不错的红宝石头面塞在了苏子佩的怀中,这件事情便就这样过了。
苏子佩坐在地上,加上衣衫破碎。纵然周围炭盆烧的正旺,却还是抑制不住从心底觉得一阵寒意。
她不敢大声哭泣,也不敢多事停留。在异常羞辱委屈的境地下,只能任由自己丫鬟搀扶,从这里离去。
苏韶音神色淡淡,多出几分怜惜之态。正要离去时,忽然被苏厝叫住。
她一顿,一颗心加速跳了起来。
该来的,果然还是要来。
“半月后,圣上要举办宫宴的事情,你可知道?”苏厝说话开门见山,没有任何遮掩。
苏韶音眼神懵懂,只是摇头。
裴氏一颗心瞬间揪了起来。老爷莫不是疯了吧!难道要允苏韶音这丫头前去?
苏厝见苏韶音举止大方,为人温良宽厚,跟着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你这几日好好准备一下,半月后,随我入宫。”
这苏府的女儿家里,能勉强搬上台面的,也就只剩下面前的苏韶音了。
苏韶音听着这意料中的话,神色里装出愕然:“父亲,可三姐姐……”
“我说要你去,就是你去。其他的,不必再说。”说起苏子佩,苏厝神色里就多出一抹掩饰不住的烦躁。
苏子佩不识大体,若是在宫宴上和苏婉容闹起来,他苏府的颜面何存?
难道到时,要满朝文武家眷看自家笑话?
苏韶音见状,只能应了下来。
她垂下头,掩饰了嘴角的一抹得意。也自动忽略,裴氏在瞬间凶狠恼怒,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的神情。
好戏,终于要开始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