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觉得性子温润。
顾凤辞也冷下了脸,目光落在梁木樨握在她手腕间的手指上。
手指白皙,却并不见多柔嫩,反而带着薄茧,大约是常常下厨的缘故吧。
“别闹了!我要回去了。”
梁木樨也抬眼看她:“我不是在闹,这么多年了,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最讨厌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顾凤辞冷声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哟,这真是姐妹情深啊!”不远处一行人簇拥着乌兰朵,往这边旖旎而来。
梁木樨没有看她,只是冷眼看着顾凤辞:“顾凤辞,别装了!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我能够容忍什么,容不下什么!婆婆当年救你,救他,不是让你们合起伙来算计我们!”
顾凤辞一把甩开她的手:“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听不懂?”梁木樨满脸讽刺的笑容,“那,这个你还认识吧?”她手出手,手上是一串白玉菩提的莲花手串。
远远的,婆婆已经在莺时的搀扶下拄着拐杖快步而来。
以前婆婆的这跟法杖不过是拿在手里做个样子,这是象征着南瑶大祭司至高无上权力的法杖,而现在,它已经成了一支真正的拐杖了。
就是那一次,婆婆为了喝退安成和他带去的士兵,耗费了全部精力,就是那一次南瑶的边民遭到了屠杀。
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周牧辰,都是因为他们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
梁木樨只恨自己当时年纪太小,只恨自己没有下狠手弄死周牧辰,只恨自己心志不够坚定,只恨自己尚存一丝善念。
可是有些人,你对他的好,他是看不到的,他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若是你对他有一丝一毫的不好,那么这不好就会被放大十倍、一百倍……就成了你这个人一无是处,从来没有对他好过。
“婆婆来了,我们当面把话说清楚吧!”
梁木樨冷眼看着她,“我来告诉你,你的手串是怎么丢的!你是拿着她去找婆婆的吧?你说我的性命受到了挟制,托了你来向他们求救吧?你就是凭着这个手串,凭着我们对你的信任,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梁木樨双手用力一拽,绳子顿时断了,珠子一粒一粒落在地上,蹦进池塘里。
顾凤辞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梁木樨将手中最后一粒珠子扔进湖水里:“从今往后,我们恩断义绝!”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不,是我对你的恩!我对你的恩全部收回!因为你对我根本就没有恩,更不要谈义了!”
我不介意你恩将仇报,但是却不能容忍你用我给你的恩义来伤害我在乎的人!
你要把人都当傻子,你自己就是个傻子!
梁木樨甩袖大步离去。
婆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站在湖边冷笑的顾凤辞,对四周的侍卫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这个贱|婢打出去!”
贱|婢?顾凤辞吃惊地抬眸,原来婆婆对她可以说比梁木樨还要好。
可是现在,贱|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