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木樨不敢高声说话,应了一声:“等我一下!”
苏澜便不再出声了,梁木樨不以为意,抬步上前,先用温水洗净了手,在衣襟上擦干,这才伸手去摘那个蚕茧。她知道顾凤辞就在下面,事不宜迟,只能兵行险着了,不然被她夺了去就前功尽弃了。
顾凤辞在下面,她知道扎布慕等人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若是被她控制了,那么多条人命,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扎布慕或许将来是敌人,她尚且可以狠一狠心,但是莺时和侍卫们都在下面,她怎么能置他们于不顾。
梁木樨在地上盘膝坐了下来,一手托着蚕茧,另一只手便唤出了蝴蝶。蝴蝶先是有点怯怯的,而后便向着蚕茧飞过去。
母蛊是灵体,很快就透过蚕茧钻了进去。
梁木樨感觉到母蛊迅速跟她断了联系,她心头猛地一悸。她猜想一定是母蛊在跟冰蚕搏斗,虽然现在冰蚕已经成了蛹,要比它是蚕或者是蛾的时候都要好对付得多,但是就凭刚才母蛊露出的那股怯意,梁木樨觉得并不是那么简单。
顾凤辞还守在下面,很明显是守株待兔,以逸待劳,只等她下去就从她手里夺了这冰蚕。
她现在不敢下去,若是她上来,说不定还能够凭着这里的地理优势跟她战一场。
内力缓缓地在体内运行,因为蝴蝶进了蚕茧,倒是也不怎么觉得冷了。运行了一个小周天,突然听到身后噗通一声,她吓了一跳,转头就看到苏澜跳了进来。
“怎么了?”
苏澜几乎是摔进来的,他的脸上再次结了薄薄一层冰,眉毛、头发都白了。
梁木樨吓了一跳,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脉,脉象竟然十分微弱,她顾不得许多,拉起他的手,用掌心抵住,给他输内力,一缕内力进去,慢慢带动着他体内的内力运行。
此时的山峰下面也变成了剑拔弩张的局面,原本顾凤辞准备在下面以逸待劳,想要不费一点力气,就得到冰蚕的,但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梁木樨还是没有下来,她心头不禁起了疑惑。
“她不在上面对不对?”这里的冰川恨大,如果要说真正的冰川,应该是后面他们上来时的一面冰冻的瀑布,那里十分难攀爬,还好龙战熟悉地形,找了好半天找到一条险险的小路,总算安全过来了。
扎布慕眼神闪了闪,说道:“你不信?自己上前看好了,要不你看看,这冰峰上面还有她攀爬的痕迹呢!”
顾凤辞本来信以为真,但是刚才见到他的眼神闪了闪,心里越发不确定起来,她很想上去看一看。但是却又怕他们是调虎离山之计,等她一上去他们就会走。而且她上去的时候身在半空中,又实在危险,万一他们在后面放冷箭怎么办?
顾凤辞很想对他们下蛊,虽然每人只要一点点蛊毒就够了,但是对方是梁木樨,有子母连心蛊的梁木樨!她实在不敢冒险让自己的蛊毒被分出去一点点,就算刚才用在那个侍卫身上的,用来杀鸡吓猴的,她都心疼得要死。
万一要是因为这一点蛊毒,她的血蜒蚰斗不过梁木樨的子母连心蛊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