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这一通怒吼,带着佛家狮子吼的几分意思,原本就睡的不安稳的凌大军被惊醒后,看着碎花袄子里头暗褐色的干尸,眼圈瞬间就红了。
再看到地上被袈裟如同藤蔓一般被死死勒住的儿子,出于父亲护子的本能,跌跌撞撞的跑到双头怪婴跟前颤抖着双手将袈裟给解开。
袈裟虽有佛法灵气,但也只是对鬼怪妖孽起作用,对于活人来讲就是一件普通的百衲衣而已。哪里禁得住凌大军的又咬又扯的。
和尚气的眉毛几乎都竖起来了,大叫着:“你知不知道这个魔头不死,不要说这个村子,就是外面的世界只怕也要生灵涂炭。你觉得你这样做有意义吗?”
凌大军将双头怪婴紧紧的搂在怀里,对着和尚磕头求饶,“我就是个庄稼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就算他再丑再恶,他也是我的儿子。我老婆已经死了,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儿子死在我面前,大师,你一心为民,心怀天下。我无话可说。就请大师动手杀了我们父子二人,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到地下也能做个伴。”
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在原地转着圈,心想这男人咋就这么轴呢?油盐不进的。
“你可知道,就是因为你口口声声的要护着的儿子,你老婆才变成如今的模样,难道这几日的相处,你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吗?比如他从来不哭不闹,比如你如何下的山,如何受的伤?”和尚看着闭目等死的凌大军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又开口解释着。
凌大军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回道:“我不管,我就知道我是他老子,俺媳妇拼死生下他。我就是死也得带着他一块。”
和尚看着眼前这个大男人,说的悲壮。想着不如直接把他打晕了,将双头怪婴给除了再说。
只是正准备上前时,就发现原本被凌大军抱在怀里奄奄一息的双头怪婴,浑身被一股黑气缠绕着缓缓的升到半空中。
黑气如同墨汁一般将双头怪婴围绕起来,远远看去就是一团黑色的云雾,即使隔得这么近,也瞧不见里头的动静。
须臾间,黑气如同鲸鱼吸水般,化成七道乌黑的长虫,从怪婴的七窍里钻了进去。双头怪婴主生的头左右晃了晃,双眼微眯,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声。
“老子,就凭你也配当爷爷的老子?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那穷酸德性,也配?”
声音虽是奶娃娃的音,但是却句句锥心。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更何况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说的话。凌大军顾不得思索为何自己的儿子可以浮在半空?为何明明才几天大却可以说话?满脑子都是双头怪婴的诛心之言。
“噗……”
凌大军吐出一口黑血,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双头怪婴一双眼睛蒙上一层血色,肉肉的小手朝着昏迷的凌大军指着,指尖有一道黑色的雾气,如同锁链一样将凌大军的脖子给勒住。
双头的怪婴的手微微提了提,凌大军这样身体壮硕的农家汉子就如同小鸡仔一般被提了起来。
和尚怒吼道:“孽畜,才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如今是要亲手弑父吗?天道轮回,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回应和尚的是一串笑声,带着极度的猖狂,“报应?若上天真有报应?让他来好了,我倒要看看他想要报应我什么?”
凌大军的双腿在空中踢腾着,左手手胡乱的想要将缠绕在脖子间的黑气给拽断。一张原本苍白的脸色,以为缺氧,涨成了紫红色。
和尚将单手掐诀,被扔在一旁的袈裟如同一柄薄刃朝着双头怪婴的力斩而去。淡淡的佛光闪现,如同藤蔓一般的黑色烟雾锁链被齐齐的切断,凌大军摔倒在地,左手抚着脖子剧烈的咳嗽着。
双头怪婴似是吸食了李菊英的所有精气,功力大增。十根短小的手指指尖延伸出十根黑色的烟雾锁链,朝着和尚舞了过去,将和尚的所有退路都给封了。
和尚见状,双手掐诀,念着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起!
屋外的天罡北斗阵,与天上的北斗七星遥相呼应,发出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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