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差了一步。”
“差了一步?”陈凯之笑了笑,凝视着杨正:“可在朕看来,杨卿家该是满盘皆输了。”
杨正却笑了,声震瓦砾:“哈哈……陛下实在是异想天开,老夫会满盘皆输吗?老夫固然会棋差一招,会有疏漏,可无论如何,却绝不至于使自己落到山穷水尽,满盘皆输的地步。陛下……似乎忘了一件事,老夫的布局之中,还有叛军!”
殿中大臣们一听,顿时陷入了混乱。
不错……问题的关键,根本不是戳穿杨正的面目,问题的关键,是叛军啊。
杨正凝视着陈凯之,冷冷的道:“老夫若是没有被拆穿,叛军们会动手,协助老夫登上大位。而现在,老夫被拆穿了,叛军们依旧还会动手,因为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了后路,所以……陛下现在拆穿了老夫,想来,很快这宫外的叛军就收到了消息,陛下已经令他们无路可走了,若是不立即进行叛乱,只要陛下拿住了老夫,到时,他们所有人都会浮出水面,最终,死无葬身之地,所以……陛下似乎现在高兴的太早了,陛下显然没有想到,老夫曾在这京师里,收买了多少人,当初,之所以收买这么多人,本是为了对付太皇太后,而如今,这些人都可以派上用场。”
“陛下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却殊不知,从一开始,陛下就已陷入了一个必死的局面,难道陛下忘记了,陛下的勇士营主力,还在济北,陛下似乎还忘了,陛下对京营和禁卫,一向都没有多少信任,所以,陛下在得知洛阳宫里有叛军与老夫密谋,所以早将禁卫调拨了出去,这宫里,不过区区千人罢了,却需分守九门,凭这些人,可以阻挡数之不尽的叛军吗?”
杨正大笑:“陛下啊陛下,这个世上,单凭阴谋诡计,确实难成大事,想要成事,便需要力量,现在,老夫便有陛下想不到的力量,今日……既然已被拆穿,那么……索性就拆穿了吧,可是……从现在开始,老夫要这殿中绝大多数人,也包括了陛下,一齐陪葬,所有人,必须都得死!”
死字出口。
无数人脸色铁青。
杨正背着手,完全无惧几个锦衣卫力士,甚至面带轻蔑之色:“此时陛下一定还心怀侥幸,觉得单凭勇士营,或许可以守卫宫中,可是陛下却忘了,区区这些勇士营,在数镇军马,数万人面前,是守不住的,他们完全可以自防守最薄弱的城门入宫城,更何况,陛下还忘了,在这宫中,也有老夫的耳目,只怕现在……已有人偷偷的开了宫门,将军马放入宫中了。”
“陛下还拿什么来抵挡,陛下又凭什么,敢自以为自己是胜利者,老夫这一辈子,遇到了许许多多的敌人,可无论是任何时候,无论老夫在对敌人的谋划中,产生了多大的疏漏,可最终,胜利者却一直都是老夫,诚如当初的太皇太后一般,老夫铸就的大错,方才制造了这么一个怪物,可现在那太皇太后呢?哈哈,现在她不是已死了吗?”
“想来,陛下一定不信,在这京中,这么多京营,为何这么多将军,这么多的功勋子弟,这么多位高权重之人,会甘愿为老夫卖命,那么老夫告诉你,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老夫要做的,不过是勾起他们的贪念而已,有人爱财,老夫便给他们数之不尽的财富,有人好女色,老夫便为他物色数之不尽的美人,有人贪图权位,老夫便许诺他锦绣的前程,除此之外,陛下对仙药,也一定有所耳闻吧,陛下从未尝试过仙药的滋味,自然永远无法体会,那种极乐之境,人只要体会过了,便宁愿甘冒杀头的风险,也定为老夫前仆后继。”
“其实……今日这个局面,无论陛下多么的睿智,如何的聪明,再怎么样拆穿老夫,可实际上,陛下早就注定是彻彻底底的输家,陛下在想和老夫一决生死的时候,其实,也早已注定了,陛下今日将会输个彻彻底底。”
“可笑,也可叹的是,陛下到了现在,竟还以为胜券在握,陈凯之……输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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