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娶妻都先看相貌出身或者贤惠与否,怎么会有人如此赞扬粗暴且连饭菜都不会做的女人?易宸璟朝大皇子尴尬笑笑,扭头就换上一脸迷茫困惑,拉拉白绮歌衣袖低声询问:“好像喜欢你的人都不太正常。”
“是啊,你不就是一朵奇葩吗?”被莫名其妙问题击败的白绮歌忘了二人尚处于别扭阶段,之前的不愉快烟消云散,单是出言回击还不够,又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狠狠拧了易宸璟一把。
什么叫喜欢她的人都不太正常?说得好像她多少仰慕者似的,从头到尾不都是吊死在他易宸璟这棵歪脖树上了么!再说大皇子风流成性,不管见到什么女人都能迅速而精准地找出细微优点无限扩大,他的评价要是能听,天下女子就没有优劣之分,全都倾国倾城毁天灭地了!
易宸璟被白了几眼又遭受暴力对待,悻悻坐好不再接话,眼里一丝狡猾飞闪而过——再不济也同床共枕近两年了,如何能哄好白绮歌他再擅长不过。
当然,惹白绮歌生气的能力他也是个中翘楚,首屈一指。
遥皇身体不适不能久坐,见该来的人都来齐之后便吩咐陶公公将漠南五使请到锦绣宫,不过一刻,十二个衣着各异的外族人进入宴席,发色眉目皆不同于中州民族,正是来自漠南五国的使臣们。
人的野心是无穷无尽的,如遥皇,在覆灭霍洛河汗国一统中州之后,苍老的眼非但没有为掌中万里江山露出满足之色,而是盯准中州之外的广袤土地,企图将大遥疆域再度扩展,直至天涯海角。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治国多年的老皇帝并不急于求成,先了解那片遥远的土地上都有些什么人、发生过什么事非常重要,因此当漠南五国派使者来访时不曾遭遇半点阻力,受到极高度重视。
“漠南紧挨中州边境,北戎、蒿、庆狄、周皖、胭胡更是与我大遥毗邻而居,只可惜各自专注于内政,百多年间竟无往来,实在有失情理。”遥皇颜色枯槁强撑笑容,端起酒杯遥遥一敬,“这杯酒朕先敬几位使者,愿大遥能与诸位所代表国家互通往来,从此结为兄弟之盟,共建盛世繁华。请!”
一屋子人纷纷起身陪酒,十二位使者也豪爽地一饮而尽,你来我往,恭敬言语,无不是面子上的寒暄虚伪之辞。
白绮歌默默起身,陪酒,坐下,表情平静得如一潭无风死水,残破而安宁的面容下隐藏的不屑轻蔑只有身边易宸璟注意到。
官场如战场,国宴如心战,哪一方不是藏着掖着小心思,肚里算计面上笑容灿烂?白绮歌虽然没有做过官却深知其中法则,就拿眼前来说,遥皇嘴上说着与漠南诸国缺少往来,实际上不是自找的么?之前中州未能统一,为防止外域异族势力介入瓜分中州土地,中州所有国家都是闭关锁国,只做中州内部往来而无对外互通,现在漠南五国忽然派来使觐见而遥皇又欣然接受,安的也未必是好心。
一方想要扩张疆域继续侵吞他国,一方想要深入了解异军突起的邻邦防范于未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杯酒下肚,该说的面子上废话都已说完,胭胡使者站起身向遥皇拱了拱手:“我胭胡国位处大漠中心,不像其他四国朋友那般富庶,今日拜访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表达诚心,唯有本国最出色的胡姬一名愿献丑堂前,为遥皇及众皇子大人舞上一曲聊表心意。”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抚掌叫好之声,五国使者惊讶望去,只见遥皇右手边太子席位之下坐着一人,叫好声就是那人发出来的,全然不像熟知礼节的高贵子弟。五国使者可能不知道那人是谁,遥国的皇子和大臣们却不会不知,个个一脸窘迫表情低头撑额,无奈至极。
有大皇子在的地方,想保住皇家脸面还真是不容易……
遥皇大概是早习惯了嫡长子的丢人举动,面不改色地挥挥衣袖:“风闻胡姬善舞,一舞倾国,今日有幸得见实在不易,众爱卿可以一饱眼福了。”
话音甫落,胭胡使者已经招手叫来身后站着的随从,那随从身材高而精瘦,左脸半面精铁面具泛着冷光,乍看去颇为吓人。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有些可怕的男人竟掏出一支怪模怪样的笛子横在唇边,气息微吐,悠扬的笛声瞬间攫住席上所有人心魄。
那笛声悠扬婉转,旋律精妙,异域风情浓郁却不妨碍听者欣赏,说是天籁之音亦不足为过。
有人听着听着就情不自禁闭上眼细细品味,结果错过了更加精彩的一幕——随着笛声飘荡,在吹笛者身后忽然跳出一个身披长袍一直低着头的人,就在人们以为那也是个负责演奏的随从时,长袍忽地被高高抛起,一抹艳丽炫目的红色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红衫红裙,红唇似火,薄如蝉翼的纱裳下隐隐露出白玉似的肌肤,婀娜身姿如蛇般柔软扭动,无论是手臂还是纤长脖颈都生得恰到好处,灵动跃起时甩掉鞋子,连那玉足也细腻精致得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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