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荼兰微愣,而后露出古怪神情:“你是想告诉我,再怎么追着易怀宇也没结果,对吗?”
偶遂良沉默片刻,淡淡点头。
“别开玩笑了,那种柔柔弱弱只会哭的废物女人哪里配得上他?”嘭地一声,价值连城的白玉树雕摔到地上,雪白枝桠断去大截。司马荼兰脸上喜悦神色转眼退去,从不知羞涩为何物的脸颊因愤怒而涨红:“你们这些男人就喜欢百依百顺的女人吗?矫揉造作谁不会,哪里好了?那个女人能帮他什么,打天下还是定江山?娶回去就只会在他怀里哭哭啼啼吧!”
司马荼兰直来直去惯了,全然不管这是在皇宫附近,与自己交谈的人是易怀宇心腹,好在周围没人而偶遂良又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只摇了摇头示意她冷静,并没有其他举动。
“随他,反正皇上不可能答应他娶一个平民,到时他来求我我也不要!”
司马荼兰气哼哼拂袖而去,留下偶遂良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脚边残破的白玉树雕出神。
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楚,世间更没有一条准则规定谁该喜欢谁、不能喜欢谁,说胸怀大志的易怀宇和桀骜不驯的司马荼兰般配没问题,说倜傥深情的易怀宇和温柔贤良的苏诗韵般配也没问题,爱或不爱,说到底只是一场纠缠不休。
微风轻起掀动衣袂翻飞,回神时已是许久之后,因着被司马荼兰的怒喝打断,偶遂良蓦地想起自己忘了追问最重要的问题——如果易怀宇不肯娶司马荼兰,她愿意给他个机会吗?
只要能留住支撑易怀宇继续争夺天下的势力,他甘愿做次恶人,欠她一世情债。
现实终归没有梦想那么美好,没有称心如意,没有顺风顺水,两情相悦的结果未必就是众人祝福、白头偕老,当易怀宇把想要迎娶苏诗韵的事情禀告皇帝后,毫不意外地换来一顿责骂。
“父皇为什么非要拘泥于地位身份?我喜欢韵儿在于她的品性而非身世,王侯大臣家的千金小姐再美、再高贵也入不了儿臣的眼。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上天注定的,身份也好,命运也罢,适者生存才能让血脉延续,有些迂腐陈旧的东西应该淘汰了。”
面对皇帝反对以及大臣们故作惊讶、痛心疾首的表情,易怀宇眉宇间风平浪静,不起一丝涟漪,无畏目光勇敢地迎向九五之尊,不卑不亢的态度更像是挑衅,说出的话如刀尖一般,一字一句,在皇帝脆弱心头深深刺入,惊慌阵痛。
易怀宇与皇帝辩驳时偶遂良并不在场,后来听人描述当时场面,不由抹了把冷汗。
明面上易怀宇是在说与苏诗韵的感情,可往深了想,这话何尝不是暗示皇帝,那把龙椅也是有德者才能居之呢?易怀宇表现出来的急躁让偶遂良赶到不安,大概是因为自己并非皇室有更多顾及的关系吧,偶遂良的小心谨慎总比易怀宇要高三分,尤其这种敏感时期,依他主张更应低调行事才对。
易怀宇为一个平民女子与皇帝争吵的消息不胫而走,那些有意拥立易怀宇的文武大臣们接二连三跑上门,一个个几乎磨破嘴皮劝他不要感情用事,偏偏最该找上门的司马原和姚俊贤没有出现,不仅如此,就连司马荼兰也不再往宫里跑,热闹的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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