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昭国那场战争持续了两个月之久,谁也没想到这次“私人恩怨”引发的杀戮竟会如此惨烈,不止遥国南陲三城十六镇血流漂橹,就连被视为不可攻破的昭**队也伤亡大半,在大将唐柯战死后不得不撤回国内。
遥国胜了。
几十年来第一次胜仗没有让遥国举国欢庆,当司马荼兰伴着易怀宇返回帝都时,路上所听所闻都是撕心裂肺的哭声。
“一将功成万骨枯,从来战争都只有消耗而非获得,就算表面看去赢得了土地、财富或是其他,实际上损耗的都是百姓与无辜生命。”作为此战功劳最大的副将,偶遂良丝毫提不起精神,平淡语气深藏怅惘。
“就算明知道会让百姓流离失所也没办法,如果不战而逃,大遥就只有任人鱼肉的命运。”易怀宇对偶遂良的伤感并不赞同,相反地,他始终坚持以战止战的观念。回头看看身后心不在焉的司马荼兰,易怀宇打了个响指:“累不累?累了的话我载你一程。”
司马荼兰摇头:“不用,我没那么娇气。真想帮忙就早点找个落脚点,总是睡在又硬又潮湿的土地上,我都快忘记床榻是什么感觉了。”
易怀宇和偶遂良对视一眼,无奈苦笑。
怀着六个月大的孩子在沙场上奔波时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这会儿就快到帝都、快要回家了,她反而想起自己的娇贵身份开始抱怨,真不知道该说她是任性还是太过随性。不过实际上司马荼兰在两军交战时没受什么苦,那次虚惊一场的爆炸与大火之后,易怀宇和偶遂良极有默契地把她保护得严严实实,一个时时刻刻盯着她谨防出事,一个日日夜夜守在帐外,风雪无阻。
去时风狂雪大,归来时春意盎然,时光流转飞快,禁不住催人心老。
帝都的春天温暖湿润,只可惜有些人的心情截然相反,几乎冷到了极点——易怀宇凯旋的消息传回帝都掀起千层巨浪,正在吃饭的皇帝听闻立刻打了个战栗,银铸的筷子当啷落地;终日充斥着抱怨与骂声的东宫比往日更加热闹,太子把书房能摔的东西摔了个遍,连上前劝阻的太子妃也被他推倒在地,要不是宫女抱着的小皇孙被吓得哇哇大哭,只怕太子盛怒之下要放火烧屋了。
各人种种表现通过暗处无数双眼传达给司马原等人,许久无人拜访的将军府内,姚俊贤扶着胡须朗声大笑,旁侧座位上悄悄提前返回的易怀宇端着茶不动声色,只翘了翘嘴角似是嘲讽。
“如今皇上对二皇子是又惧又怕,即便想力保大皇子的太子之位也有心无力更无胆量,这皇位,二皇子已有九成把握在手。”笑够之后,姚俊贤很快恢复精明目光,“皇上向来胆小怕事,最担心百姓造反,这回无论如何也不敢违逆民意了,怕只怕太子那边狗急跳墙,二皇子若有什么想法可要及早动手才好。”
“这趟来回受太子不少‘照顾’,作为兄弟,我自然要找机会回报。不过这都是后话,我提前回来是为了安排一些事情,待一切准备就绪后,该上演的好戏就要开始了。”
易怀宇所说的好戏是什么,姚俊贤和司马原心里都有数,见易怀宇似乎已经决定,二人不约而同点点头。
时机已到,只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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