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股、一小股烟雾。
墙上挂着的是历代男女老校长们的画像,他们要么不在这里,要么就是靠着画框边,轻轻打着呼噜。
“你好,福克斯。”
哈利站在门后高高的镀金栖枝上,凤凰福克斯高兴地对哈利鸣叫,它还记得这个男孩儿,哈利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令人称奇的红色和金色羽毛,直到赫敏在身后刻意的“咳咳”,咳嗽两声,才让他回过神。
“教授,我们来是有消息想告诉你——”
邓布利多在他的桌子后面坐下,靠在高背椅上,用那双极具穿透力的浅蓝色双眸看向哈利。
哈利见邓布利多有听下去的意思于是继续说道:“我的活点地图被偷了——那是一张恶作剧地图,但能知道所有进入霍格沃茨的人,我们怀疑是宁安指使马尔福这么做的——在火车上的时候,马尔福故意制造麻烦,弄散了我的行李包……”
因为想要尽量简短,又为了证明自己推论的合理而不得不多说一些,哈利的解释听起来杂乱无章,赫敏连连摇头,但邓布利多始终没有打断他
“……所以我们觉得应该来告诉你这件事——”
等到哈利说完最后一句话,邓布利多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他凝重地望着三个人,沉默不语。
哈利忐忑极了,他不知道邓布利多会不会相信自己的说辞,他觉得自己解释的太差了,刚才应该让赫敏来和校长先生说明才对。
“你是否有证据,证明是马尔福先生——拿了你的地图呢,哈利?”
邓布利多的话让哈利窒息,他脸涨得通红,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当成了那种恶意中伤别人的阴险之辈,低着头扭过去,看到椅子上放着的那顶分院帽,脑海里又回想起它对自己说的话
“——你在斯莱特林会非常合适——”
他宛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不指望被相信,只希望这一切赶紧结束,于是哈利无力地呻吟着,吐出几个字
“不,我……没有证据,教授……”
“校长先生,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一切是马尔福所谓……”
赫敏上前一步,直视着邓布利多,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强势地说道。
但被邓布利多挥挥手,示意她先不要急着解释。
“我并没有说不相信你们说的话,格兰杰小姐,事实上这推论很有帮助——”
邓布利多笑着眯了眯眼,但很快表情又恢复凝重,沉声说道:
“但无论如何,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不希望你们就此认定一个人做了什么事情,即便他是个斯莱特林。”
哈利涨得通红的脸上血色逐渐消退,不管怎么说,邓布利多既然没有把他当成一个造谣重伤别人的阴险之人就好,至于他们的推论正不正确,哈利已经觉得不重要了,他有些后悔如此冒然地就跑到校长室来,哪怕多掌握点儿马尔福的证据,再来找邓布利多也好。
赫敏似乎还想说什么,但邓布利多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走到三人面前,挨个拍了拍肩膀,
“我明白你们的心情,这很好——”
邓布利多的话显得语重心长,哈利这才发现老人眉宇间隐藏这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疲惫,他好像有点儿风尘仆仆,一定是忙于三强争霸赛之前的事宜,让他奔波劳碌。
再想到自己用这样不成熟的猜测来浪费校长先生的时间,哈利更后悔了。
但邓布利多却柔和地抚了抚他的头,赞赏地对三人说道:
“你们带来的消息很重要,真的,先生小姐们。”
他微笑的眼睛闪闪发光,像是两枚星星。
“现在回到教室去吧,我记得你们下午应该还有课要上对吗?”
“啊,魔咒课——”罗恩轻呼一声,他差点给忘记了。
“那么,弗立维教授一定不希望有人迟到,所以你们吃东西了吗?”
“还没有,教授——”
“那么这个给你们——现在快去吧,专心上课,我相信你们能在课堂上学习到有用的知识。”
邓布利多给他们三个,一人手里塞了一小块儿蛋黄饼干,起身将他们送出了校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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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邓布利多说的是真的吗?他觉得我们告诉他的这件事情很重要?”
哈利站在八楼的走廊里,心里有点儿空落落的,低头看着手里的小饼干,罗恩已经一口吃下去了,还满足的吧唧吧唧嘴。
“也许是呢,邓布利多不会骗我们的吧?”罗恩舔着嘴唇好像还在回味饼干的味道。
“别想得太多,哈利。”
赫敏仿佛明白了哈利在想什么,她安慰道:
“无论如何这件事情足以让邓布利多警惕,并且防患于未然,毕竟你的伤疤又开始疼……这很可能意味着什么……”
“我只是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哈利显得有点儿丧气,朝向下的楼梯拐角走去
“我们明明和宁安一样的年龄,现在和他的差距却已经大到看不见了。”
赫敏和罗恩默默无语,他们能够明白哈利的这种心情,只不过三人各自有各自内心的复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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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办公室内,邓布利多坐在靠椅上,面容凝重地盯着自己的办公桌。
“你也许需要些建议,阿布思?”
墙上的画框里,一个刚才还在打呼噜的画像关心地看着邓布利多,是霍格沃茨上一任校长,阿芒多?迪佩特。
“是去年的那个男孩儿?”他问道。
“每年都有,迪佩特——”
接话的是另一幅画框里一位困倦的老巫师,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同样也是之前在任的霍格沃茨校长,只不过出身斯莱特林的他一向不喜欢邓布利多,他觉得这个亲近麻瓜的家伙是不可理喻的。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他坐在象征着智慧的椅子上平静思考着,四周银器喷出的烟雾渐渐浓郁,将他藏在雾气下淹没,阿芒多和菲尼亚斯都不再说话。
这间宽敞、美丽的圆形小屋又一次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