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原本并没打算就此讨回宅子。
赵松行被他几句话一吓就归还了宅子,着实让他诧异,也就因为赵松行退让,他便试探,不出银子能否夺回宅子。
没想到,居然能行。
也懒得管里面有什么阴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赵嘉玉手下的人,他根本不在意。
打断赵松行腿的时候他就打定主意,赵嘉玉回来的时候调集所有战船把他灭了,反正现在弗伦斯号还在这边。如此一来赵家能使用的手段,也就是后台出手了。
“赵员外,三天后,我会让人带着房契去定海县城接收宅子,我希望能是搬走时的样子。”沈越把房契收入胸前口袋,一脸笑意地说道,“赵员外不会让我失望吧。”
也不等赵松行回答,沈越便转身离去。
冯震的出手,让沈越纳闷,这跟他从杨山口中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一千两银子收买了冯震?
沈越自己都不相信,却又没法问,只能回去再说。
走的时候,路过孙德胜,沈越勒住马,俯身凑到孙德胜耳边说道:“孙县令,我这人一向比较记仇,拿了我的,得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呢,得给我吐出来。”
说完后,也不管孙德胜脸色,便打马离开,冯震的兵,也是跟着离去,扬起一阵尘土。
“沈家小儿太过嚣张!”孙德胜看着快速离去的队伍背影,咬牙切齿地说道,“冯震,这梁子咱们算是结下了。”
“哎哟……”赵松行的痛呼,唤回了孙德胜的注意力,当即回头,对着赵家的人呵斥,“还不把你们老爷抬进去,找郎中包扎!”
发呆的赵家管事才回过神来,慌张地下命令。
孙德胜没回城,跟着进了赵家,等待郎中包扎时,他开口问赵松行,“松行兄,沈家那小子分明是讹诈,你为何要同意?”
这是孙德胜留下的原因,沈越是必须得除掉了,可他一个县令,现在有些无力了,得指望赵松行背后的人。
赵松行怨恨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
赵家管事却说幽幽道,“孙县令,沈家小儿当着您这县令大人行凶,断了我家老爷双腿,您都不阻止,若不依他意,带兵强冲了赵家,如何是好?”
责备之意,极其明显。
孙德胜闹了个没趣,跟一个下人理论,有伤颜面。
他今天在赵家门口着实丢了颜面,也不好再待下去,客套让赵松行好好将养,便起身告辞。
“师爷,今天之事,你如何看?”童冠一直未吭声,回去之时,晚霞映红了天空,童冠的脸色很是不好看。
童冠过了好一阵才开口,“大人,这天,要下雨了。”
“下雨?满天晚霞,哪来的雨?”孙德胜看了看天,没有分毫下雨的迹象。
童冠差点一口气没吐出来,就这样倒栽下去,“沈家小儿当着大人的面行凶,强夺房契,大人认为,他以何为依仗?千户冯震,向来不插手地方事务,如今站在沈越身后,这是为何?定海卫指挥使钱龙锡在这里面又扮演什么角色?孙不仁跟赵家素有往来,沈越是他手下,为何敢如此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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