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店小二的言语,美貌少女内心也掀起了惊涛骇浪,不过她面无表情,并没有流露出来。
她心想:“这个店小二不简单,竟能知晓这么隐秘的事情,能说会道很正常,可知晓那么多事情可就不正常了。”
愤怒挂在那个佩剑的书生脸上,他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去禀报官府,请朝廷尽快派兵将长业帮这帮反贼剿灭了。”
他刚起身,美貌少女走上前去,做一个拱手礼,说道:“这位公子真是铁骨铮铮,敢问尊姓大名。”
书生略微一怔,还了一个揖礼,说道:“在下姓张,名煌言,浙江鄞县人,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少女说道:“张公子,在下苏沁。”
张煌言说道:“苏姑娘,看你身带佩剑,可是习武之人?”
苏沁说道:“没错,张公子你同样身带佩剑,相必是文武双全,不知是何门派?”
张煌言说道:“苏姑娘说得没错,在下文武同修,不过并无门派,乃是修炼家传的武功。敢问姑娘是何门何派?”
苏沁说道:“我并无门派,自幼跟随师父习武,因为师父甚少行走于江湖,特意叮嘱不可道出她老人家名号,还请张公子见谅。”
江湖之中,不愿道出师门名讳属于正常现象。
张煌言说道:“无妨,无妨。张某还要去找信阳州府告知长业帮的阴谋,我今晚就住在这家客栈,回来再与姑娘细谈。”
苏沁微笑道:“好,我等你回来。”
苏沁觉得张煌言与众不同,才找他谈话,至于他要去告知官府,即使自己拦下他,店小二的说话不可能就不会流传出去,所以根本没必要阻止他。苏沁继续观察大厅中的情况。
店小二眉飞色舞,继续说了好一阵子,才把有关于赵钦卫的事情说完,在苏沁听来,完全是属于加油添醋甚至是捏造。
虽然是胡说八道,但要是流传开来,肯定会有相信之人,苏沁心道:“这店小二居心何在?”
一个多时辰后,只见张煌言垂头丧气地回到客栈中。
苏沁道:“张公子,知府可相信你所言?”
张煌言道:“哎!连守门的衙役都不肯前去通传,一个当官的都没有见到。”
苏沁一阵暗笑,说道:“那是因为官场风气败坏,你不送钱给守门人,怎么可能为你通传呢!”
张煌言道:“苏姑娘说得是,这个我知道,可我就是看不惯那帮衙役的嘴脸,一文钱也不想给他们。”
苏沁说道:“张公子不如坐下一起详谈。”
两人找了一张饭桌坐下后,张煌言心中不快,使劲地在喝着闷酒。
苏沁道:“看起来你似乎对朝廷忠心耿耿,而又忧国忧民啊!”
张煌言叹道:“我自小立志报效朝廷,一直刻苦地修文习武,却愈发地发现官场的腐败、黑暗,实不想与那些贪官、庸官们为伍。此次前往山茜探望舅舅,发现北方萧条,民生凋敝,百姓困苦,越来越失望。”
苏沁说道:“既然公子懂得这个道理,那总该知道李自成、张献忠之流都是为了不被饿死,才被逼无奈造反的吧。”
张煌言道:“不管怎么说,做出谋反这种大逆不道之事,都是错误的。”
苏沁说道:“公子认为,大明为何会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张煌言道:“不就是官场腐败吗?百姓连饭都吃不饱,朝廷加在百姓头上的税负却越来越重。”
苏沁道:“有点道理,不过却不是很对。”
张煌言一怔,问道:“姑娘有何高见,我洗耳恭听。”
苏沁说道:“你说百姓税负重,像你们江南地区许许多多富得流油的商人、大地主,自崇祯即位以来,可曾向朝廷上缴一文钱的税?就连所在的这间大客栈,可要向朝廷交税?连税都不用交,何来的赋税重?”
张煌言皱皱眉头,说道:“这个……朝廷是有规定不向官绅和商人收税。”
苏沁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自万历末年开始,努尔哈赤在统一女真后边起兵反叛朝廷,至此已超过二十年,朝廷连年征战,军费开支巨大,但却不能向富有的官绅、商人、皇亲国戚收税,这巨额的军饷开支便只能分摊在普通老百姓的头上。在这种情况下,朝廷若不向百姓收取高额的税收,能筹措军饷跟满清作战吗?即便如此,朝廷的军饷仍然不足,如若某地发生灾害,恐怕连赈灾的钱粮也难以筹措。朝廷危机的根源,在于当前这种极为不合理的税收制度。”
张煌言目瞪口呆,她万万想不到一个年龄比自己还小姑娘家,会有如此见识,如此一针见血的言论。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