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小妾扑楞着水汪汪的大眼,不信问道:”春香楼的妈妈别人不知道,我可是一清二楚的,能这么大方就为了一个小兔儿爷?“
”就凭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没想到吧?“
”得有多少?“
”大数目。“
”多少,老爷别闹`啦!“
”这个数。”说着用手比了个。
“一百两!”
“也不知道什么货色,舍得这么大手笔。”知县老爷也不由感慨,要知道就这么一个偏远小县,能有多少油水好捞,再说自己在这个位置上连坐了两回,是时候该挪挪屁股了,这不正好贿赂上官的银子也凑齐了,真是神清气爽!
当下又搂着小妾钻进了被窝。
县衙外,宽敞的主街两边立着两座威风凛凛的石狮,一块“明镜高悬”的牌匾高挂,在夜风中摇摇欲坠,四个烫金大字黯然失色。
石狮旁趴着一人,披头散发,背上不知是哪位善人给披上的一床破旧薄被,露出它发黄结块的棉絮在寒风中抖动,空气中吹来一股腥臭味,旁边拴着的毛驴黑不住的打着响鼻,双蹄“得得”踏着地面,惊醒了昏睡中的子桑木家。
他幽幽醒来,看着漆黑的夜空,恍了好一会神,才想起白日因县衙老爷拿了银子不办事,特特击鼓闯入大堂去质问,随着一声惊堂木拍下,左右两边分别被两名衙役架住,拉下大堂偏室用刑,三十大棍重重落下,自己早已不省人事,低头看到怀里抱着的棉被不禁悲愤交加。
早就该想到,一个官字两张口,寻常百姓避之不及,自己这是犯了什么混,好好的返乡看丢了宝儿,看着面前的石狮,当即想要一头撞死了事,不想背心被撩了一蹄子,一个踉跄摔回地面,跌的屁股上的伤又撕裂了几分钻心的疼。
趴地上匀了会气,正想站起来再撞一次,不想刚撑起半个身子,冻了大半晚的双臂脱力,眼看又要投入青石板的怀抱,却意外地趴在了毛驴黑的背上。
毛驴黑神速地从地上站起朝小道上小跑而去,木家眼神呆滞地任由毛驴驮着,过了小道就是民居,再往前出了民居拐上田间小道,直到天边翻了鱼肚白,才在一处大庄园停下。
行了一路,子桑木家半道上就清醒了过来,冷静下来后心思也活泛了起来,左想右想只得一条路,就是上京都寻了永嘉侯府,厚着连皮求将军念在当年的救命之恩,能帮着找寻宝儿的下落。
正想调转驴头回了客栈收拾收拾,连夜赶去京都,抬眼一人一驴站在一处门前。
两扇红漆大门,左右各一铜环,半腿高的漆木门槛,高高的白墙,宽敞的门厅,这门面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田庄,木家不敢多作逗留,赶紧吆喝着毛驴离去。
只是这头笨驴,不但不走还想往里头冲,木家不由气急,拿起鞭子狠抽一过去教训,毛驴黑嗷嗷得大声干嚎就是不肯挪步,门前一人一驴吵吵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