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那日里遇刺凌云生挡下的那刀,细细想来也略有几分刻意,估计是在用苦肉计,主动讨好换取信任罢,不然,他怎会到得如此及时?想来,对于凌云生,她总是看不透的,而既是看不透,还是躲着些好……
天气正好,姐妹俩说着话,不知不觉间便是一整个早上。而这时,大丫鬟雨禾突然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找到蕙心说长公主有事相邀。话音刚落,蕙心和柳茵雀心中同时咯噔一响,看来母亲兴许是查到些什么了,对了个眼神,蕙心给白岑简单交代了几句话,随即立刻离开了牡丹轩。
来到绮霞苑时,已是午膳时分了,看来娘亲兴许是想和自己一道享用午膳罢。只是,刚一进门,蕙心但觉屋内的气氛也忒是凝重了些,待到抬首,但见爹爹柳钰一袭青色绣了竹叶纹的直缀,翩然坐在长公主的身边。
“栀娘,茵雀情况如何了?”柳钰轻轻拾起一枚茶壶,轻声问道。
“自是好多了,方才还和女儿说了好多话呢!”蕙心微微一笑,眼看着柳钰抬手为自己倾倒了半盏雨前龙井,不由又道了声谢。
“是吗?那自是最好。”柳钰笑了笑,复又凝重道,“昨日里,你们到底遇到了些什么,为父这里不用怕,你尽管道来便好。”
“其实,那些话女儿早就与娘亲说过了,相信娘亲也已然告诉了爹爹。”
“蕙心,”见女儿态度敷衍,柳钰心中不由泛起了几丝薄怒,“爹爹知道,你和茵雀长大了,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了,但干系重大,你们若是再隐瞒下去,那便真的没人能帮得了你们了!事到如今,凌家的事,你们究竟知道多少?”
“凌家的事?”蕙心的心脏不由漏跳了半拍。
“那块木牌的来历,已然查清楚了,是凌家管家的贴身之物,而这次你们二人遇险,与凌家果然也脱不了干系!”说到这里,柳钰顿了顿,复又道,“凌家的管家,是我们长公主府的旧人,特意将此木牌遗落,还做了记好,不过是想要给我们长公主府报个信罢了。”
“报信??”蕙心错愕“如何见得?”
“这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晓,以后切莫再提凌云生,也不要对他有任何的念想,不然恐会遭逢大祸。把这话,也告诉你的妹妹,只说该说的便好。茵雀她向来痴傻,这次遇刺怕就是中了这个套,顺便,把这碟莲藕虾仁也一并送去罢。”长公主听柳钰语气严厉,心中不忍,复又柔声道。
“是,女儿明白了。”蕙心低眉颔首,复又揖了揖,由身后的芳翠一把接过了莲藕虾仁,接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女儿渐渐走远的背影,柳钰心中长舒一口气,复又看向了心爱的妻,眼底闪过一丝歉然。
“都是钰不好,少时惹了不少花花草草,到头来竟是连累自己的女儿受伤,还让阿蘂如此担惊受怕……”柳钰默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