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粉拳在父亲肩膀上重重擂了几拳,跺脚嚎哭,“爹爹,你为啥怕这臭女人不给我出气?平素你都是依我的。”
熊庄主扫了一眼身后跟随的三个看家护院和随从,他们立刻退出老远,不敢偷听他父女谈话。
熊庄主压低了声音道:“这位冯护院武功高强,不在爹爹之下。爹还要用得着她。你切不可因小失大,爹知道你受了委屈,等到以后用不到她的时候,我自然会把她制住,交给你处置,让你出心中恶气,可好啊?”
“好哇!爹爹,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赖皮!——还有那小郎中也可恶,我要让熊将军把他打死吃掉,才能出我心中的恶气!”熊金枝高兴地又蹦又跳,眼中挂着泪花。
熊庄主疼爱地瞧着女儿,摸了摸她的头道:“行啊,你爱怎么样都行,爹爹说话从来算话的。”
“爹爹真好!”
熊庄主很受用,捋着胡须频频点头,随后又低声道:“你是不是把衙门的雷都头抓到庄上来了?”
“爹爹,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还正准备找时间跟您说呢,你就知道了,你可真厉害。”
“胡闹,衙门的人也是你抓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他假扮乞丐来着,我只是想随便抓个乞丐给我熊将军练掌击术。乞丐都去了衙门口,只见他一个人蹲在小巷角落里,正好是出手的好时候,于是就把他抓回来了,回来之后他才说他是都头,我就不知该怎么办了,如果要把他放走的话,只怕我先前抓乞丐给我熊将军练掌的事情就可能会暴露,所以正想跟爹爹你讨个主意呢。——爹爹,你不会这么怕衙门的人吧?”
“你懂什么。尽管爹爹不愿意当大宋子民,但也不能公然抓衙门的人啊,那不成了杀官造反了吗?我已经发现庄园附近有不少官兵假扮的人暗中盯着了,都是你惹的祸。”
尽管熊庄主说的话似乎是责备的意思,可是语气中却丝毫听不出有责备的味道,所以他女儿压根就不害怕,扮了个鬼脸说道:“反正女儿已经惹下祸来了,大不了女儿自己来处理。——我叫熊将军把那都头杀了吃到肚子里去,就算官军到庄上来找,也找不到人的,嘻嘻,女儿这个主意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就不该惹这些事。”
“可是都已经惹了呀,女儿下次不敢了,好不?”熊金枝抱着父亲的胳膊扭着腰肢撒娇。
熊庄主叹了口气说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反正我生是吴越国的人,死是吴越国的鬼,绝不当大宋奴仆,也绝不听从大宋官府号令,大不了上山为寇做山大王去。”
熊金枝抚掌拍手笑道:“好啊!当了山大王,想杀谁就杀谁那才高兴呢。那时候爹抓到俘虏,都要给我熊将军玩!”
“好!爹答应你。好了,爹还有事,你自个玩吧!”
说罢,熊庄主亲昵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然后带着三个护院和随从迈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