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首,难道他真要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么?
修罗王好像知道她想什么,冲她摆了一下手:“女娃,你先稍等。”
修罗公子这时才注意到父亲身后站了一名看起来似乎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女孩子,嘴角忽然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向对面跪伏在地上的美人招手道:“敏儿,你干嘛还愣在那里,过来本公子这里坐,本公子腿上可闲不得。”
感知到修罗王阴沉愤怒气场的美人敏儿哪里敢妄动,叩在地上的头压得更低,修罗公子见她不听命令,对另一边过来传讯的小厮说:“罢了,这女人不知好歹,你给我将她带去邢大人那房,让邢大人处置了。”
小厮偷偷抬眼看了看修罗王,见他并未表态,一边心下打鼓一边应了一声,半站起身就要来拉美人,也不知那敏儿究竟在畏惧什么,挺着脖子就往最近的石凳上撞去,按理美人敏儿也是一缕芳魂,这一撞倒是没令她头破血流,只不过落了个烟消云散,再也没有形迹。
夏绮莉侧过脸,实在不忍去看好好一个美人香消玉殒的样子,修罗公子拉长一边嘴角,阴阳怪气的说:“父皇何时也喜欢起人类女子了,下回再去人间不如就与儿同行,儿为父皇张罗几名像样点的,这位……嘿嘿,实在是……”
修罗王此时的脸色已经由铁青变成紫黑,他明知修罗王的怒意正在继续攀升,却偏偏还要继续推升其情绪,夏绮莉搞不明白这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男子究竟意欲何为。
修罗王的冥源在情绪催化下,变得极不稳定,周围鲜花在这股死亡之源的影响中,瞬间枯萎凋零,夏绮莉不是惜花之人,但看到那大片鲜活生命刹那间化为乌有,怜惜之情难免顿生,一股浅浅的怒意也由此而起。
修罗王仍旧没有说话,修罗公子脸上带着得意非凡的笑,以他对父皇的了解,修罗王是在积攒愤怒,等愤怒冲破理智的时候,他身上就会挨极重的一击,这些年,他所等待的不过就是这一击什么时候能将他所有冥源打散,然后他就终于可以像所有受不了邢大人凌虐的女子一样——烟消云散。
他的挑衅仍准备继续,可是眼前突然一晃,等他反应过来时,左边脸颊已经挨了火辣辣的一下,他正要定睛看看是谁那么大胆敢掌掴他堂堂修罗公子,右边脸颊立时又挨了第二掌。
就是这两个巴掌,让他气得拍桌而起,双眼死死盯着石桌另一边正用手绢轻轻擦抹手心的女孩子。
“父皇!你的女人就是这么调教的吗?”
他自觉冲一个女人,而且是比自己小的女人发火,无论什么理由也不能显得自己英武,反正他早就想对父皇直接发难,何不就借这女人愚蠢的行为煽风点火?
其实不止修罗公子,就是修罗王也没想到夏绮莉竟会一言不发就动手,他刚准备开口解释,夏绮莉已经站在对面随手扔掉擦手的手绢,长舒一口气,对修罗公子道:“墓天霖,这两巴掌,一掌是为这满园春色打的,若不是你惹怒陛下,陛下散发的冥源又如何会毁去它们的生机?另一掌我本不想打,可又实在看不过你将方才那女子逼迫至死,我虽非她亲友,毕竟也是女子,如果这一掌不打,我如何能说服自己好好与你谈话。”
修罗公子墓天霖听完她这番振振有词的理据,看了看父亲的脸色,深知一向不把女子当回事的修罗王,这次竟然破天荒默许了这小丫头的胡闹,现在看来甚至还接受了小丫头苍白无力的指控,不禁开始怀疑这小女子是不是给父皇下了什么禁咒。
他哪里知道,修罗王的怒气本将登顶,却在夏绮莉这两个掌掴后平息下来,只是因为他们生前原就是皇族,死后占据修罗山,墓天霖仍是一殿太子,无论在一统冥界之前,还是在这百年之间,除了修罗王本尊,没有谁敢这样对他动手,当然,也有一些不自量力的女人,在被墓天霖玩弄后想要和他玉石俱焚,但力量差距实在太过巨大,这些女人往往还没近到他跟前,就被他的周身冥源弹开数丈,所以修罗王十分不屑她们的出手,夏绮莉不一样,她本身有戏师这一强大的后盾,掌掴他也并未为了一己私怨,修罗王找不到任何理由来为难于她。
墓天霖恶狠狠瞪着夏绮莉,目光中满是怨毒:“即便你做了我父皇后宫,那也没资格与本公子谈什么话,如果你这野丫头没学过宫中规矩,下去先学习好了再出来见人吧。”
修罗王见墓天霖主动提起与夏绮莉谈话的事,忽然开口道:“混账东西,你说疯话可说够了,这女娃娃并非寡人新纳,而是戏师的关门弟子,此次前来,是代本王与你好好谈一谈有关你大婚之事。”
“大婚?笑话,云望八公主都跟人私奔了,本公子还没拜堂,先被扣了顶绿油油的帽子,父皇觉得可是好看得紧?”
修罗王捋须道:“那八公主年纪小不懂事,待父皇修书一封,让老祖再选一个稳重的公主嫁你便是,这有什么可介怀的。”
墓天霖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罢了,父皇,依我看,他云望山压根也不愿联这份姻,你又何必去讨这没趣。”
“寡人做的事都是没趣,偏就你小子成日里惹是生非有趣是吧……”修罗王再度暴怒。
墓天霖却不理会他,半中打断他的话道:“父皇也不看看什么时代了,成日里还在依那些盲婚哑嫁的旧俗办事,岂不可笑。”
“混小子,你,竟敢说寡人可笑!”修罗王气得把胡子都快吹飞了,但一时又找不到什么话反驳,向夏绮莉丢下一句话:“这混账能气死寡人,交与你同他谈去,他若不听劝,你再掴他几下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