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两人面前。做这个动作的同时,他的目光无意间落在白纸上所画的女子模样,眼神一凝便挪不开了。
俩小厮中的一人走上前去,准备接他手中的画纸,却见面前的公子突然将白纸收了回去,还抬头盯了自己一眼。
“公子?”小厮有些疑惑,不明白这做好事的公子为何突然之间看起了画像。
李秉元将白纸重新展开举在面前,只见画中的小姑娘,梳着两个饱满的发苞,攒着一对花串,一条麻花辫子从背后绕到身前,眼睛圆若水杏,表情笑眯眯的,好像永远都有办法给自己找乐子,正是那日在湖心亭子帮过他的小姑娘。
李秉元眼盯着两个小厮:“你们府上姓什么?”
小厮对视一眼答道:“府上姓崔。”
李秉元心中一跳,果然是她。他早派人打探过,知道她姓崔名行初,家中排行第七,刚随在外任职的父母亲返京。
他心中确定是她,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问道:“这画中人是谁?”
俩小厮眼神有些闪烁,略有些结巴地说道:“这是我们家的小……小丫鬟。”
丫鬟?李秉元看了画像一眼,不错,她神态娇憨,又做了这般轻省的装扮,便是说小丫鬟也能勉强说得过去。
另一名小厮有心尽快拿回画像,便补充道:“还请公子将画像还与小的,我家这个小丫鬟走丢了,府上着急寻人,我们还要拿着画像去问人呢。”
他话音刚落,就觉对面的公子一下子变了脸色,那公子周身上下突然多了股冰冷的气息,眼神中的冷冽让人仿佛置身于寒冬腊月。
“你是说,她走丢了?”
两个小厮隐约觉得他话中有莫名怒意,心中纳闷却不好不答:“对啊,七夕节的晚上,在拜魁星附近的街上走丢的,许是碰上了拍花子的。”
七夕节?拍花子?
李秉元这才想起舅舅邢自修方才说的话,拿着白纸的手指不由攥紧。
也就是说,她已经走丢两天了吗?
邢自修驱马走到近前,看着李秉元皱眉的神色,直觉这个外甥有些不对劲:“起儿,怎么了?”
“舅舅”李秉元转过身,眼中晦暗不明,将手中的画像侧过来给邢自修看:“我要找到她。”
邢自修瞪大眼睛,自己这个外甥除了对他母妃和云南的事之外,一惯是万事不挂心的冷清模样,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从马上勾着头看了眼那画上的小姑娘,想了想还是没忍住:“你认识这小丫鬟?”
李秉元顿了顿,唇间清晰吐出一个字:“嗯。”
邢自修见周围行人嘈杂,说话多有不便,开口道:“好,你先上马,我们从长计议。”
李秉元点点头,将手中画像轻轻折叠后放入怀中,转身翻至马上,大喝一声:“驾!”
两个小厮愣愣地看着他与邢自修疾行而去的背影,好半天才一拍脑袋,两人在后面便追边喊:“公子,画像!画像还没还我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