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闹钟响起的一个瞬间,夏辛夷就把它关上了,就像她一整夜就盯着手机,等待它发出声音的瞬间。
她坐起身,头痛。
夏辛夷的手在枕边摸了摸,戴上眼镜,世界清晰了。
陆明明正发出均匀的呼吸,被子盖住半张脸,睡得很熟。
像以往一样,夏辛夷悄悄的起身,尽量不打扰陆明明的睡眠。
洗漱完毕,整理妥当。她关上房门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悲壮。
其实,她是出了名的“压得住”。值了那么多夜班,从来是平平静静,交班的时候说一句“一夜无殊”。她们科的老师们都愿意跟她搭班,可是今天……
那个通水管的,总觉得跟他犯冲。
周末的医院,很是安静。夏辛夷推门走进办公室,一个学长猛地坐直,回头发现是她,有摊进椅子。
“是你啊,来的还挺早。”学长半闭着眼睛,含糊的说。
夏辛夷看着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把书包放进柜子,从门后的钩子上找到了自己的白大衣,不情不愿的穿上。
“怎么了?学长,昨天夜里,很忙啊?”
“那个金小妹,一会儿说睡不着,一会儿要量血压,一会儿说无聊让我陪她聊天,一个小时叫一次。”学长张着大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宿没睡。为了这人一宿不睡,真冤的慌。”
夏辛夷听了不由得露出一个同情的微笑。同情学长,也顺手同情一下自己吧。
这个金小妹,据说是主任隔壁邻居的大姨,算是个二手的皇亲国戚,三天两头没事儿就来住院,病不多,事儿挺多,大家都不喜欢,可又不敢得罪。
“你今天跟谁值班啊?”学长抄起一个包子,大口吃起来。
“赵老师。”
学长突然闭紧嘴,发出闷闷的笑声。
“学长你别这么笑,我心慌。”
这学长努力的咽下包子,说:“果然欺负新人啊,第一次值班就遇到赵老师,他是出了名的忙命。我上次跟他值班,接了三个急诊,都快疯了。”
“你们学西医的也这么封建迷信啊?”夏辛夷真是没想到。
话说这“欺负新人”,据说是医院定律之一。相传,每次新人值班都会遇到很多事,基本是抢救或是急诊一类。新人多半儿业务不熟练,又遇到大阵仗,常常手忙脚乱,俗称“欺负新人”。
夏辛夷得意的说:“告诉你,我气场强的很,在我们自己医院,我从来都是一夜无殊。”
“成,你俩能拼一拼了,看谁压得住谁。”学长吃着包子,含糊的说,“祝你成功吧。”
门开了,老薛探进头,跟学长说:“我们交完班了,你们交完班就撤吧。”
“好的,薛老师。”学长应道。
要说这学长也真是靠谱,一早把要干的活儿和注意事项写好了。夏辛夷看过,清楚明了。
学长吃完早饭,收拾好东西,对夏辛夷说:“保持纪录,一夜无殊!”
“借你吉言!”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了夏辛夷一个人,莫名心虚。这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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