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里面有个人手脚套着枷锁铁链坐在干草上,他头发散乱披着,浑身伤痕累累,满是鞭痕的衣物有着未干的血迹。
华昙提着篮子的手微紧。
她记得骆熙总会将长发梳起,再挽上一个干练发结,身上的衣物时刻都穿得整整齐齐,房间也是整理的干净整洁。
看着他现在的模样,她莫名有些心酸。
走进牢房,华昙踩着地上的木秆发出了喀嚓声响,骆熙却没有作任何反应。
听到开门声,骆熙长发下没有神彩的眼眸依旧呆滞着。
他想,又是来拷打的人罢。
脚步声愈来愈近,却没有说话声。
骆熙起疑,微微抬头面色一凝,问:“你是谁?”
他声音沙哑,磁性的声音完全变了。
“是我。”华昙轻声道,手中拿着玉瓶靠近他。
骆熙听出了华昙的声音,他身体微震,在华昙蹲身之际,他带着铁链的手猛然拉住华昙。
华昙心头闪过惊讶,没做防备的她被骆熙拉住。
后背抵在冰冷的墙上,冷意透过衣物直达皮肤,华昙轻皱了眉头。
骆熙摸索着扼住华昙喉咙,低哑道:“你还敢回来,那天是我对你心软才会让你跑掉,今日,你别再想走。”
略微挣扎了一下,手碰到骆熙的伤口,手心是骆熙黏糊的血,华昙挣扎的动作停顿下来。
又闻到了他身上的浓重血腥味,华昙眼中的光微暗,她抿着唇,没再动弹身子。
望着披头散发的骆熙,华昙看不清他的脸,她柔声道:
“怪我,我走的这些天,让你受苦了。”
骆熙锢着她的喉咙,她话说得含糊不清,骆熙却听懂了。
他身体微僵,心中升起一股怪怪的感觉,这话好像没错,他是因她受了邢罚,可又有哪点不对劲。
华昙感到喉间的力也不是很大,她便任由骆熙锢着喉。
骆熙神情变化几番,最终手微松,放开华昙,他背靠着墙坐下。
低下头,沙哑的声音中多了分释然,道:“你走吧,王宫不是你待的地方,你既然走了就不该回来。”
骆熙坐在墙边,他低着头,长发披散在面部及双肩,为他平添了分寂寥。
“喝了这药水你的身子会好受些。”听着骆熙的话,华昙没有作答,她把玉瓶放在骆熙手中。
骆熙握紧玉瓶,仰头一口喝下,也不怕玉瓶中的水有毒或无毒,他现在的样子,跟死人也差不多。
喝下水,他想把空玉瓶递过去,华昙便伸手去接。
就在碰手之时,他的手与华昙的手错开,玉瓶滚到地上。
华昙奇怪了,该是骆熙视线被长发遮住,所以没看到她的手。
这样想着,她轻轻拂开骆熙脸上的乱发。
骆熙突然激动起来,急声道:“别看我。”
华昙已经拂开了半边发,看见了他灰蒙的双眸。
“你的眼睛看不清物?”华昙声音微沉。
骆熙的眼是一双桃花眼,他只需眨眨眼,就像在放着电花那般迷人,此时却失去了神采。
“我这就带你离开这里,去找医术高明的医者治疗眼伤。”华昙拿过小篮子,拉开绒布,从篮子的底层拿出一套内侍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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