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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本来就是个惯会说场面话的,道:“荀姑娘有所不知,咱们夫人日日都寻思着姑娘的好呢。只是那日听闻一位游方的道士说咱们府上这番迎娶有些不妥当,怕是只得委屈了姑娘了。”
这婆子左一个理由右一个理由的,荀二都不屑的与她说,若不是下人们遣散了大半,自己的心腹都去忙活了,自己也懒得在这里与她费那个嘴皮子。何况这婚事下人也做不得主。荀二这般想着,便道:“你们家既然是要退婚,何必说那些场面上的话。怕不是贵公子配不上我,而是我们家道如今中落了,配不上贵公子吧?”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崔家虽然想要退婚但是不想和荀家撕破脸皮,荀家自来就出了很多文臣阁老丞相之流,那是百余年传承的书香世家。即便左丞相退了,被流放了,但是荀家在各个省任职的文官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
崔家想两面讨好,好好地把这婚事给了结了。所以这婆子接话道:“委实是咱们家配不上小姐。”
荀二见她这般,便道:“可不是你们家配不上我呢。人都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你们竟然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还想粉饰太平。婚书和庚帖都在这儿,且拿走吧。”
换庚帖了这婚事才算是订了,如今再换了回来,便也就没有干系。从此男婚女嫁互不相干。那婆子没曾想自己这般好运气,竟然一次儿就把这件事儿给办成了。
原本打算着挨几次打,回家好好诉苦的,不曾想这般容易。那婆子好生生地给荀二磕了头,荀二懒得理她将她打发了出去。
可是那荀夫人这个时候却回来了,知道了荀二自己换回了庚帖,废除了婚约,不由得怒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她一介小小的婆子就能改了的?你糊涂!!”
荀夫人怒极之下说完了这句话,竟然就晕了过去。
这下子荀二就慌神了,母亲一向看着坚毅的模样,这番要是被自己气出个好歹来,委实是自己的罪过。忙命人扶了荀夫人到床上,这个时候,便听闻熙春来了。
熙春过年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要来的,虽然荀家的罪看似不重,但是这骤起骤落任是谁都受不了。听说崔家的婆子上门了,熙春想也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也顾不得那些条条框框,上了荀家的门。
这个时候荀二一门心思在母亲身上,荀家又乱得没有个理事儿的人了,熙春自去了正厅,寻了丫鬟问到了荀二在荀夫人房中,熙春便自去了荀夫人的房中。
床上的荀夫人面色惨白,胸口起伏却大,这个时候熙春使了银筝去寻大夫,银筝会意,马不停蹄地就拿了熙春平王妃的帖子去寻。
熙春自己便踏进了房中,荀二听见了脚步声,抬头一看到熙春,眼中的泪就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道:“熙春姐姐,我心里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