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子,但此事因弱儿而起,弱儿理当尽责到底。既然少爷已无大碍,其他人也不必在这里耗着,杜账房已在这里守了多时,也该回去休息下了。余下的,有弱儿一人足矣。”
她语气越坚定,老爷越觉得她对王本卿有情,太太也更认定这就是个狐媚子,莺儿则只会更恨她,连半点机会都不留。
安怯弱又冷眼瞅向莺儿:“姐姐刚得升迁,该回去接受膜拜奉承才是,哪有时候耗在这里照顾一个根本看不上你的少爷?休要做无用功才好!”
几句话气得莺儿眼圈儿都红了,指着安怯弱大骂:“谁知道你对少爷使了什么狐媚功夫,否则少爷哪会看得上你?论长相,论品格,你哪点比得上我?”
“兴趣!”安怯弱要忍着背上的疼痛,脸上已经做不出其他表情,只是板着脸看着很严肃。“弱儿只是与少爷兴趣相投,说得来话,还能一道讨论书文知识而已!”
“我……”莺儿胸口起伏,绞尽脑汁想了想,又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学那么多书文有什么用?能绣得出花?能生得出孩子吗?既然古人都这么说,那你这种读多了书的女子,必然是一个‘无德’……”
“住口!”老爷厉声喝道,脸色变得非常难看,瞪着莺儿咬着牙道:“掌嘴!”
莺儿又被吓到,当即双膝跪地,委委曲曲的自己掌自己的嘴,抽抽嗒嗒往下流着眼泪,估计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看得安怯弱都不由暗中叹了一口气,心说原本还觉得你是个棘手的人物,怎么偏偏到了这些事情上看着像个智障?
可这莺儿毕竟是太太刚刚提到身边来伺候的,立刻就被老爷掌了嘴,就像打在她嘴巴上了一样,脸上已经挂不住了,还不敢让她住手。
老爷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安怯弱面前,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你比她胆子大多了。要是她也……”说着又是一声长叹,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身带着人离去。
“老爷慢走!”安怯弱蹲了一蹲,送了老爷出去。方才一听就明白了老爷说的是谁,老爷口中的“她”必定就是那个传闻中的铃铛。
太太一见老爷走了,才一挥手皱着眉头对着莺儿道:“行了行了!快起来吧!”跟不愿意多留一会儿似的让人搀着往外走,即将踏出去之前又把脚步顿了一顿,说:“好生伺候着,我跟老爷天亮之前还会过来。”
“是!”安怯弱答道,她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
莺儿也停了掌嘴,站起来擦了擦眼泪,扭头恨恨的看了安怯弱一眼,才去追太太的脚步。
此时房中只还有安怯弱和杜仲父子,杜账房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一直在注意安怯弱的一举一动,还似乎看出了点什么。
安怯弱很恭敬的说道:“杜先生您也累了多时,不如先回去休息,这里有弱儿照看着便好。”
杜账房微微点了点头,唤了声:“仲儿,咱们就听弱儿姑娘的,先行回去休息吧!”
“可是……”杜仲有些迟疑,还看了安怯弱一眼,似乎在期盼能留下来。
杜账房低声训斥:“蠢货,还看不明白吗?”
杜仲顿时也有些心灰意冷,咬着牙很不甘心的看着安怯弱,似要再说什么,见她已在很细心的为王本卿擦汗,愤愤的一转身疾走出去,紧握的拳头狠狠的捶到了墙上。
杜账房随后出来,叹了一口气:“为父也看得出这是个好姑娘,只是……另外再看她,小小年纪心思却如此老成,做出的也不是八岁娃儿能想得出的事情,必定有缘由。在未得知详情之前,还是不要做多余事情为好。”
杜仲虽心有不甘,见父亲劝慰,也不得不忍下气焰来,恭敬低头回道:“儿子知道了!”
待他们都走之后,安怯弱真的一人担起了照顾王本卿的重任,做的多了,累了,竟也忘了背上的疼痛。
直到天空麻花亮,王本卿幽幽醒转,睁眼便看见安怯弱忙碌的身影,看见她那被汗水湿透的衣衫,和背上渗出的血渍。
“弱儿!”王本卿有气无力的唤着。
安怯弱惊喜的跪倒在床边,轻声说着:“少爷,您可醒了!”激动之下,两行清泪滚落在床头。
王本卿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是弱儿一直在照顾吗?”
安怯弱点点头,“这是弱儿份内之事,绝不会让他人来替代!”
王本卿用力的抬起手来,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弱儿,本少爷定不负你!”
安怯弱却笑了:“少爷,您又在乱用词语了。”
又忽然听闻外头脚步匆匆,安怯弱往外看了一眼,把泪一擦,站起来跑到门口向外面的人喊:“老爷!太太!少爷他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