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怕自己一不小心踢到不该踢的地方去。
若欺身过来的是其他人,早就一脚踢过去了,可是面对着这种还拿着自己卖身契的主子,她觉得还有忍耐的必要。当然,在赎出卖身契之后,就另当别论,不管你是谁了,无礼之徒一律断子绝孙脚伺候。
王本卿把手按在她脑袋旁边,低下头,几乎就要跟她的脑袋碰到一起,低声问:“那你呢?”
这种壁咚虽然很炫酷,但现在可不是体会与沉醉的时候。
安怯弱飞快的抬眼看了他一下,立刻又垂了下去,快速的说:“少爷您已经有莫姐姐了,这种问题就算您敢问,弱儿也不敢回答。”
“不敢回答?”王本卿不由笑出了声,不知道又会错了什么意。
对安怯弱来说都是一样的,只要他不生气,大家就都有好日子过。
她松了一口气,稍微抬了抬眼睛,试探着说:“少爷,要不您先去莫姐姐那边等着,弱儿去霞姐姐那里上个药,就立刻赶过去。”
王本卿一皱眉:“你受伤了?哪里?”
安怯弱举起了手露出了手掌上磨破了皮,露出道道擦痕的伤口,弱弱的说:“方才摔倒时擦伤的。”
王本卿一看之下就皱起了眉头,嘴里“啧”了一声,低骂了一声:“这么不当心!看别人发火的时候不会躲远点吗?”
安怯弱是头回不用装就很无辜:“可是放任少爷发火伤人,弱儿是会受太太的罚的。”
“啧~”王本卿依然紧皱着眉头,把她受伤的手拉到眼前来,仔细的拂去上面的砂尘。“会不会留疤?”他头也不抬的问着,不必多说都知道在问谁。
久久不语的杜仲早就远远的看过了安怯弱的伤口,见问了便说:“伤口不深,及时清洗后涂上金创便可,不会留疤。”
“就只用金创?”王本卿好似不信,又似仍然在找杜仲的麻烦。
安怯弱怕这样会没完没了,便帮着打起了圆场:“少爷,您就放心吧!弱儿上次被打之后,背上受了那么重的伤,就是用了杜仲的药之后才好的,并且疤都没留下。既然杜仲这么说,就一定没什么问题。”
可是这话又无意间惹着他了,也恰好正抓着她的手,便索性狠狠往身前一拽,差点撞到一起去,咬牙恶狠狠的低骂:“本少爷让人送去的药就没起作用吗?偏他送的就是好东西?”
“呃……”安怯弱长久以来被这么挑刺都已经习惯了,却仍然有想哭的冲动,好在这次也不用违心的夸他,良心还是很过得去的。“自然是因为少爷让送去的药太管用,弱儿才能那么快就下床伺候。如若只有杜仲那祛疤的灵药,没有少爷那快速让伤口愈合的药,怕是没那么快治好。”
这话王本卿比较爱听,也立刻就饶了她,却说:“你不必去找别人上药了,就在房里等着,让别人过来上药包扎。”
安怯弱觉得这样是不是大牌了点?毕竟自己还只是个小丫头而已,就算是在主子身边伺候的人,也不该摆这么大的谱,不然会让人嫉妒,从而被陷害至死……
这么说是严重了点,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发生的可能。
稍一转头发现杜仲好像摇晃了下,再仔细看看他的表情神色,只见那张显露苍白的脸上已有汗珠冒出。
安怯弱心里浮出一个猜测,便争分夺秒似的劈头就说:“少爷,弱儿必须把杜仲送回去。”
很明显的,王本卿那张脸变得铁青,嘴角还抽搐了几下,咬着牙问:“什么理由?”
安怯弱看看还被死抓着的手,知道如果说不出个让他满意的理由是走不掉了。好在已经伺候了一年,多次实验下也知道他爱听什么话,便也不感觉有太大压力。
“少爷,您看您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本该自信满满,却为何不予人信任。此番对人诸多错怪,若是亲自上门谢罪自是极好的。只是私心想着,少爷贵为主子,若是来与下人认错,岂不损了威严。不若由弱儿前去,又保了少爷的威严,还让少爷落了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形象。如此,岂不美哉?”安怯弱也着实开始佩服自己,居然说这些东西都不用打草稿了,基本张嘴就来。
“说人话!”王本卿其实已经听明白了,嘴角已然微微勾起,眼睛里带了一抹狡黠。
安怯弱明白,他这是没听到想听的东西,便定了定神,顶着巨大的罪恶感说:“弱儿对他没意思,这样做全都是为了少爷。”
“呵~”王本卿把手一松,拿出扇子展开,一边耍弄着一边转身往回走,往后喊道:“准了!”
安怯弱忙回:“谢少爷!”再赶紧跑到杜仲面前,伸手去扶。
“呼……”杜仲也才松了口气,脚底踉跄了一下,险些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