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而这手里的“红梅”……时至如今也就收下算了,反正别人又不是第一次自以为是的以为她喜欢什么东西了,毫无辩解的兴趣。
突然,外头的小五重重的咳了两声,还以为他要喊些什么提醒他们,却不料只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竟是一个人先逃了。
随后听到数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至进了前厅。
安怯弱看了王本卿一眼,便转身出了佛堂,抬头见老爷和太太一前一后的进来,便施礼唤了声:“弱儿见过老爷!见过太太!”
“嗯!”老爷先是应着,又一打眼看到她抱着那蜡做的红梅,竟然惊的愣在了那里,久久未动上一动。
太太早就看到了她手里的东西,不仅没搭理她,更是两眼喷着怒火狠瞪着她,跟要扑上来咬她几口似的。
安怯弱觉得还是退下比较好,毕竟王本卿还在受罚,不必跟着伺候,便说一声:“弱儿告退!”便移步要走。
刚走一步,腰间铃铛一晃,叮当作响,一瞬间老爷胸口一阵窒息,抬手要抓住她一般,脱口喊出一声:“铃铛……”
安怯弱知道他叫的是谁,也完全知道是为什么而叫出来的,可是她不想就范,只得装作不解其意的样子,低头看看自己腰间挂着的铃铛,又抬起早就摆出一副迷茫模样的脸,问:“老爷,可是怪弱儿没有爱惜这赏赐的铃铛?”
他们说的是两码事,老爷也还没有糊涂,被这样一说,便醒回神来,眼神一瞬间的黯淡,叹了口气,摇摇头,挥挥手:“走吧!”
安怯弱赶紧再道一声:“弱儿告退!”也不敢再费时间看看太太的表情,转身便逃了出去。
“等等!”这话是太太喊的,待安怯弱停了脚步之后,又冷声道:“你的主子还在里头跪着,你就这么走了不成?”
安怯弱忙低下头来道:“但听太太吩咐。”
“哼!”太太的语调里带着满满的恨意:“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副圣母似的样子,就好像天底下的人都在欺负你们,除你们之外就没有好人似的。”
安怯弱知道太太的恨一部分是来自铃铛的,之所以会把气撒到她的身上,除了铃铛已经不在不能出气之外,更因为在他们眼里她太像铃铛。
安怯弱只能一言不发,否则一经开口,就会被她以为是仗了老爷在场会帮她,只是惹人更恨她。
“有话你就说!不满意就说出来!别摆出一副受尽欺负的老实人模样!”岂料太太居然更加生气,一边不顾老爷在场的破口大骂着,那双捻佛珠的手也颤抖起来。
安怯弱觉得诧异,便悄悄抬了抬眼睛,悄悄的看到了太太的表情,却大吃一惊——太太那表情分明不是恨,而是深深的恐惧。
她在怕什么?
这件事情安怯弱不明白,王本卿大约是知道原因的,老爷同样知道,可是他们从不对外人说。
安怯弱只盼老爷别在这时候帮她,不然什么难听的闲言碎语都会冒出来,太太也只会更恨她,更觉得她就是第二个铃铛。
她往佛堂的门上悄悄看了一眼,见门后已经站了一个人影,顿时放下心来,只管低头不语的站着,却觉得什么困难都已经过去了一般。
“母亲说的哪里话?”王本卿推门走了出来,朗声道:“别人不说,便是在听您的训诫,便是在认真听取,若这也不许,那孩儿真不知母亲该如何管教这些下人们了。”
太太不论对旁人如何,对王本卿说的话还是能听着顺耳的,此时也慢慢收了脾气,只是仍不甘心一般,又瞪了安怯弱几眼。
一瞬间,安怯弱突然心生杂念,心说这该不会就是婆婆对儿媳妇的怨念吧,感觉儿子被抢走了什么的……
突然之间惊出一身冷汗,连念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怎么能有这想法?目标可是攒钱赎身,可不是来给人家做什么儿媳妇,更说以丫鬟的身份给人家做妾什么的,还真觉得接受无能。
老爷瞅了王本卿几眼,先说:“为父已经去求过李铁匠了,会花半年时间教你拳脚功夫。武林高手就免了,能不再被打成这样即可。”
安怯弱一听在说李铁匠,不由乐了,心说原来这还真是一个人物,就是不知道因为什么才大隐于市了。
待王本卿刚刚应下,就又听老爷说:“咱家去年刚买下的那些地,前几日也收了不少麦子,你跟着铺子里的掌柜去收回来。”
“是!”这一声,王本卿应的极为响亮,还悄悄冲着安怯弱挤了挤眼睛。
安怯弱也窃喜不已,终于能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远了,之前还从未出过城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