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要讲修身养性…”苏林尴尬一笑,盯着碗里那漂浮的米粒,心道,“不过在这之前,得把一件事做了…”
……
苏林恢复得很快,额上的结痂经过两天的修养就已经开始脱落,在家被姑母逼着修养了两三天的苏林早就憋的慌,这时迫不及待地想要出门。
什么寒窗苦读,家不像家,连吃饭都成问题了,如果不出去找点商机,怎么能在这个世界滋润地活下去?
不过,在这之前,先得去一趟云素儿家中,樊氏救了自己在前,素儿看望自己在后,若不上门道谢也说不过去,也是凭着这个借口,苏林才能从姑母的“魔爪”下逃脱。
本来方母硬是要塞给自己三十枚铜子,说去给人家道谢总不能空着手,苏林一是觉得家中生活本就难过,二是不好意思,三是自己身上还有三百枚铜子,所以也就硬是推脱了。
若是苏秀才那个书呆子,恐怕推脱一番过后也会收起来自己存着买书。
杨柳依依,河风吹在脸上有些凉爽,苏林家距离衙门并不是很远,都靠着官河,而云素儿家,就在官河对面不远。
“二十四桥空寂寂,绿杨摧折旧官河”,小秦淮河是扬州聚会的地方,烟花柳巷,无奇不有,而这官河,则是大运河的一部分,商船、官船来往不息,起点与终点,不是汴京便是江宁。
此时正是纤夫们拉船的时候,口里喊着不知名的号子,一分血汗一分钱。
感叹一句劳动人民的勤劳朴实,苏林并没有留意多久,便匆匆离开了此地。
当苏林来到云素儿家的时候,碰巧他们刚用过饭,苏林的事传得扬州城内满天飞,樊氏也知道了整个案件的经过,对于昨天自己怀疑苏林感到有些愧疚,硬要给苏林也盛一碗。
苏林好容易才推脱掉,将刚才从路上买来送给樊氏的糕点放在桌上,腰杆一弯,诚诚恳恳地说道:“多谢婆婆救命之恩!”
樊氏吓了一跳,连忙将苏林扶起:“这可使不得,官人身为秀才,老身受不起…”
“婆婆于苏林是救命之恩,苏林莫说是一拜,便是舍去这腰杆也是无以为报的,若樊婆婆不受,苏林便不起来!”苏林无动于衷。
“奶奶,你就受了苏官人这一拜吧!”见二人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云素儿从阁楼上走了下来,劝道。
无可奈何之下,樊氏也只好随了苏林。
苏林一阵嘘寒问暖过后,樊氏便进灶房洗碗去了,只留下苏、云二人在院落的石桌旁,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一些尴尬。
感受着阵阵香风袭来,最终还是苏林脸皮厚了些,率先开口道:“前些日子多谢云姑娘前来看望苏林…”
苏林突然开头,云素儿吓了一跳,再听得苏林此话,不禁俏脸一红,低着头道:“昨日见官人进了衙门,素儿不过好奇观望,不想官人如此气节风骨,既然又与官人相识一场,前去探望一番又何妨…”
苏林自然能够感受到云素儿的羞涩,心里也是砰砰直跳,撩这种妹子,果然令人悸动啊…
“卧槽,我这是怎么了,这么好的姑娘,怎么能有如此不纯洁的想法呢?”苏林内心把自己骂了一遍,“苏林啊苏林,撩妹撩妹,撩你妹啊!”
干笑一声,苏林轻轻挠了挠因为愈合有些发痒的额头:“苏林不过一寒门书生,无才无德,怎配云姑娘如此难得的才女探望?”
云素儿也被苏林这动作给逗乐了,不禁噗嗤一笑,轻捂着小嘴说道:“官人真是风趣,如今整个扬州,都在传说风骨才子苏林前几日在衙门的事呢!”
“风骨才子?”苏林一愣,一脸茫然:“这什么鬼?”
云素儿睁大了眼,疑惑地盯着苏林:“何事什么鬼?”
被这么一问,苏林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情不自禁之下说漏了话,万一被人家当做另类就惨了。
想着古代那些被绑在铜柱子上用火烤,装在猪笼里用水淹的“另类”们,苏林背后一阵冷汗,连忙道:“这风骨才子又是怎地回事?”
云素儿掩嘴一笑,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原来,比起苏林的案子,那日苏林一首《石灰吟》才是真的名动扬州,“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诠释了苏林是以死证明自己是被栽赃陷害,有如石灰一般有苦说不出的境地,而这首诗,几乎是替自己申冤的绝世佳作!
不仅如此,此诗更是充分展现了真正文人所需要具备的风骨!
这让苏林,成为了并不逊色于扬州四大才子的“风骨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