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边做事边抹眼泪,宁光进进出出做事,看到了当没看到,这让宁月娥格外的难受,跟村里人说话的时候,看到宁光在附近,故意说给她听,说自己命苦,虽然生了个女儿却一点也不体贴自己云云。
村人一惊一乍的喊宁光:“你这做美头的不能这样,你得好好体恤你姆嫚啊!没有她哪里来的你?再说做姆嫚的,就靠美头体恤啊,儿媳妇再怎么说也不是亲生的,哪里有美头心疼姆嫚?”
“她就靠我体恤也没见得这些年来体恤过我。”宁光没什么表情的怼回去,早两年因为砍伤宁月娥的事情,她对着这姆嫚多少有点愧疚。但这种情绪到现在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这也不奇怪,宁月娥真的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人。
哪怕她自己过的也很可怜。
母女俩在这儿虽然不算很撕破脸,但从此都是犹如陌路。
彼此都觉得对方让自己寒透了心。
宁光有听到宁月娥在外面怎么说自己,说当年被这美头砍的一塌糊涂,人都送医院抢救了,生她养她还要受这样的罪,做姆嫚的全然没计较,结果美头还觉得自己做的不够……这做姆嫚也太苦了!
村里跟宁月娥年纪差不多的妈妈娘子,尤其是有女儿的,哪怕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也知道宁月娥当初不是不想折腾女儿,实在是被国法压住了,到底还是站在她这边。
因为她们对待自己的女儿虽然没有宁月娥那么残酷,但也是五十步笑百步。
她们也很怕女儿会跟宁光一样不听话,甚至记恨自己。
所以必须将宁光打上不好的标签,避免女儿们都跟她学。
这些心思宁光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她其实没有“带坏”村里其他美头的意思,因为这村里土生土长的美头也没有一个跟她真心相交的。
她只是想自己离开这个地方,走的远远的,一辈子不回来而已。
……褚老婆子跟宁福林为了宁宗的学业跑了好几趟黎小,他们虽然很怀疑杨父杨母不尽心,甚至怀疑他们帮着赵家坑宁宗,可实际上到了杨父杨母跟前还是不敢造次,只敢说些请他们多照顾宁宗,严加管教的话。
这也没办法,宁宗的成绩已经不行了,黎小又是黎明镇最好的小学,如果得罪了里面的老师,宁宗不是更没指望了吗?甚至还会被老师穿小鞋。
而且杨父杨母还不是普通的黎小老师,他们跟黎中的校长可是亲戚的……虽然听说那位校长好像快要调去县里了,但哪怕是前任校长,他们也不敢得罪。不然宁宗哪里还有指望上县中?
不上县中上大学的指望就渺茫了。
褚老婆子跟宁福林在家里咬牙切齿,百般诅咒,捶胸顿足……在黎小办公室却都是颤巍巍的甚至是流着眼泪的、非常可怜的求着老师们多照顾宁宗。
杨母对此也很动容,专门喊了宁宗到身边,说你太婆跟你牙牙为了你的学业这样不顾颜面的求我们这些老师了,你就不能体谅体谅他们,收收心,好好学习吗?
宁宗不是宁光,他是被褚老婆子还有宁福林宠大的,对这两位自然有感情。闻言低头不语,满脸的惭愧。之后,也的确懂事了几天,早出早归的,主动做作业不说,还跟宁福林要了几本课外的习题册,摆出洗心革面的态度来。
可是游戏对这年纪的孩子的瘾头如果是这么一时感动就能够解除的,后世也不至于有人想把沉迷游戏归入精神疾病了。
宁宗努力了不到一个礼拜就打回原形,再次进了游戏机房。
褚老婆子跟宁福林蜜.汁自信的认为他以后肯定能有出息,觉得之前去打游戏只是偶然情况,都没发现,还是同在游戏机房的赵亮碰见了宁宗,回来的时候经过宁家门口,看到宁光,抱着看好戏的心情顺口提了句。
宁光起初不想跟家里说的,倒不是怕宁宗挨训,而是觉得这个弟弟心思不在学业上挺好的,最好小学都别上了,直接出来打工什么,免得家里拘着自己不让出门。
她不觉得自己这么做太过冷漠,毕竟宁宗也实在没有拿她当姐姐。
而且这些年来这个弟弟坑她的地方还少吗?
不过后来想了想还是跟宁福林讲了,主要是觉得自己不说,宁福林他们发现也是早晚的事情,如果晓得自己隐瞒了赵亮的告状,肯定会把一切责任都推卸在自己身上。
实际上她跟宁福林讲的时候,宁福林就立刻呵斥了她,说宁宗一向乖巧听话,早就认错了那就肯定不会再犯的,这一定是赵家人的污蔑,让宁光别听风就是雨的。
当然训斥完了宁光,宁福林就急三火四的去找孙子核实了。
宁光有时候真的很不理解这牙牙,或者还有褚老婆子的做法,明明他们知道自己没撒谎,为什么还是坚持要说自己撒谎了呢?
可能他们欺压自己已经习惯,不发威会儿就觉得不完整?
她觉得这鬼地方真是度日如年。
接下来的日子,宁家两位大佬,褚老婆子以及宁福林的整个心思都放在了给宁宗戒游戏瘾上。
褚老婆子激动之下甚至拿着绳子去了镇上唯一的一家游戏机房,声称要吊死在人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