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身处诡谲多变,尔虞我诈的权利争斗之中;那么无处不在的险恶阴谋,阎罗手段必将与你如影随形。但要说到阴狠毒辣,宫中妇人尤为厉害。
今日,皇太后清修完毕,出了万佛堂。老人家一心惦念皇孙,便下了懿旨,召秦王和准王妃入宫。
清晨时分,王府管事早早地备下了一辆马车。车子内部有两排宽敞的枣木软座,窗子边缘雕刻着精美的牡丹图案,底下铺设雪狐绒毯,看上去极为华丽。
一路上由郝胜、吴刚骑着燕地赤烈马开道,因而畅通无阻。
进慈馨宫,入仙居殿,大门敞开,殿中光照充盈,摆设朴实庄重,高雅不俗,那些琳琅满目的佛器、熏香更是为大殿增添了几分温馨宁谧之感。
楚玥定睛看向殿首,只见一位满头白发,容颜慈祥的老太太正端坐于凤椅之上。她凤冠玉簪,碧玺翠珠,穿一身大红寿缎袍,绣着百花争艳tu,富丽堂皇,高贵雍容。皇太后身边有大批女婢宫娥服侍,氛围好不热闹。
再看底下正位,吕皇后稳稳端坐。她凤冠金钗,锦绣黄袍,极尽雍容华贵,气度非凡。
皇后右侧落座的是一位绝色美妇,她柳眉杏目,唇红如樱,肤似润玉,虽已年近四旬,但岁月仿佛没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依旧水嫩细滑,韵味十足。她着一袭烟红色的锦绣长裙,娇艳似火,如同饱满绽放的海棠。此美人便是晋王拓跋烨的生母,极受皇帝宠信的郦贵妃。她是冀州军政使韦光的嫡长女,单名一个瑜字。在后宫之中,除了皇后,就当属郦贵妃为最尊。
皇后左侧也是一位绝代佳人,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水灵娇媚。鎏金华冠,玛瑙珠钗,着一袭绯红色长裙,绣满芙蓉,点缀金银丝线。远远看去,风韵无限,美不胜收。她便是华妃,在后宫妃嫔之中属她年岁最小,也无子嗣,但地位尊荣。她是吕皇后的娘家人,按辈分吕皇后是她的姨母。想必这位美人,是吕后安排过来,要与郦贵妃争宠,夺帝心的。
那末座的是长公主宁乐,金丝宝冠,南珠玉钗,着一袭粉红织彩百花长裙,身柔无骨,柳叶细腰,无不透露着夺魄的媚态,销魂的妖娆。
这宫中除了皇后以外,原本也有八名妃子。但大多福薄命短,早早病逝,亦或失了宠幸,糟了算计,被贬入冷宫。可见其中阴暗,残酷的宫斗心计不知已上演了多少回了。凡是能够留下来的,多为心黑手辣,谋略深藏的千年狐狸。
“来的是容儿吗?是哀家的宝贝皇孙吗?”皇太后依然眼亮心明,神思清晰。
“皇奶奶吉祥。”
“太后万福金安。”
两人一起躬身行礼。
“来来来,都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皇太后招招手,心情甚是激动。
殿前的拓跋容紫金冠,授玉带,一袭月白色腾云蟒龙锦袍,尤显英气俊朗。
他身后的楚玥,发髻上只疏疏点缀了鎏金珠钗,穿着一身青白织彩飞蝶长裙,素净的缎面上,覆以粉红、碧绿、浅蓝、绛灰、月白等颜色织成的缤纷花叶与翩翩彩蝶,看上去素白净雅,却也不失美艳。
皇太后望着一对良缘佳人,心中万分喜欢。
“当年只怪皇帝和慕妃太狠心,怎舍得哀家的宝贝孙儿,去那种天寒地冻,战乱频发的蛮荒绝境。”皇太后的眼中满是愁容与不舍,“亏得你能熬上六年,哀家可是日日夜夜,月月年年都在思念,盼着孙儿早些归来。”
“孙儿也时常惦念着皇奶奶。未能在您老人家身边尽孝,孙儿真是愧疚。”拓跋容跪于太后跟前说道。
“有心就好,有心就好。”皇太后抚摸着宝贝孙儿的脸颊,“燕地素然苦寒,怎吃得好,睡得好。可怜孙儿都瘦了一圈了。”
“起先倒真难适应,可久了便也习惯了。”
“这话说的倒让哀家更为难过了,想想以前你的小脸胖嘟嘟,小手肉乎乎……”皇太后突然哽咽,一双老眼泛红湿润,看得人心头又疼又酸。
“太后莫要伤心,四皇子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吗。”吕后移步上前,好生安慰。
“是啊!太后凤体要紧。”
其余的女人也一拥而上,前来相劝。
“不伤心,哀家高兴。”皇太后缓和了心绪道,“你们都去落座,不碍事。”
众妃福了福身,纷纷退下就坐。
“听闻前些时日,皇帝给你们赐婚了?”皇太后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正是。”拓跋容点头答复。楚玥也羞怯地点头回应。
“嗯!好生俊俏的女子。”皇太后细细打量一番道,“瞧瞧,这灵动纯澈的眼睛,这婉约娴静的笑容,这如仙般的气质,果真少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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