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采薇家篱笆院墙旁那个小阁楼,轻笑着,“你看她家,非要弄出朵花儿,给那野男人搭个茅厕也这么讲究。”
铁牛嗨了一声,笑了,“娘,看你说的,那哪儿是茅厕?那明明是鸡棚啊。”
“鸡棚?”李氏这才注意到采薇家满院子都是嫩黄的小鸡仔,不由吸了一口气,“这丫头怎么买了这么多鸡?拿什么喂啊?”
铁牛挠了挠头,不想让李氏在围着采薇转悠,“娘,人家想干什么,咱过问那么多干嘛?”
“也是。”李氏点点头,“我们虽然紧邻紧舍的,倒也不便管那么多。毕竟,她们家还想着你呢。”
李氏把儿子看得凤凰蛋一样,生怕穆寡妇贼心不死,还惦记着铁牛呢。
对于李氏来说,穆寡妇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采薇长得丑不说,还一副水性杨花的性子,赖上了铁牛,她可就亏大了。
到时候,铁牛就算不是穆寡妇的上门女婿,也是了。
两家隔得那么近,等她们老了,铁牛不仅要管着她,还得管着穆寡妇。
这负担,有多重!
穆寡妇那个家,就是个无底洞。
早些年,她看她们日子过得艰难,家里有吃的喝的还贴补她们些。
想着穆采薇长得那样,穆寡妇再不会好意思开口的,谁知她竟然厚着脸皮托了前院王大娘来说亲。
她心里当时那个气啊,暗恨她怎么那么不识数,竟敢肖想着她家铁牛!
按说,铁牛和采薇在一块儿玩玩也没什么,送点儿柴禾吃食过去,她也无所谓。
她是个善心人,不在乎这点子东西。
可千不该万不该,穆寡妇不该开这个口。
一开这个口,她们两家连邻居都没得做了。
李氏看着太阳地下晾衣裳的儿子,越看越顺眼。
这么英俊高大的儿子,可不能被穆采薇那头猪给拱了。
这么想着,铁牛已是晾好了衣裳。
李氏又把目光投向采薇家的那鸡棚子,看了一阵,总算是看出不对来了。
她端着木盆到河边洗衣裳之前,没见她家有这么个东西啊,怎么洗了有个把时辰,这东西就凭空出现了?
还有,那木板子削得平平整整的,是采薇那丫头弄的还是那野男人干的?
那野男人不受了重伤成日睡在她家偏屋里吗?
采薇那丫头胖得走路还得喘粗气,能干得了这活儿?
何况,她家院子里平日里也没见有木板子,不过个把时辰,采薇就能从山上砍了回来?
她转过头来,幽幽地盯着自家儿子看了半晌,终是长叹一口气,“铁牛啊,你帮采薇,娘不怪。只是你这个样子,人家心里会有想法的,你知道吗?”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不小了,该和采薇有点儿距离了。等明儿娘得了闲,就到你姥姥家寻你舅母,给你说门亲去。”
她觉得自家儿子眼光太低的原因,还是因为这穷乡僻壤的,没见过什么好看的姑娘家,是以,才连采薇那样的都能入得了眼。
是时候她该回娘家一趟找她嫂子了,她嫂子可是这十里八村有名的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