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近现代以后,安条克昔日的荣光早已不复存在,慕思鸟对于这座古都也是闻所未闻。
“终于抵达大秦的商业重镇了,可以卖掉一部分生丝和茶叶,减轻负担了……”商团的人进入安条克城之后就七嘴八舌的说上了,还时不时驻足翻看路边摊的小饰品、金属制品。慕思鸟对于这些杂七杂八的小商品不感兴趣,让他啧啧称奇的是安条克那高大宏伟的城墙,映入眼帘之后就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慕思鸟静静听着商团的人闲聊着这座城市,眼珠子又开始贼溜溜的转了,虽然不知道这里在世界地图上的具体位置,但从其他人的言语中可以判断,这地方非同一般,不但是商业中心,还是军事重镇,只是有一点他始终不解,那就是为什么汉人管这个地方叫大秦,这里根本不是中国,更别提什么秦朝了。
西邻地中海,东接两河平原,北上即是安纳托利亚半岛,南下则是埃及。安条克的地缘战略优势仅次于君士坦丁堡,这里有精锐的罗马军团驻守,还有来自四方的商贾,在没有穿越之前,慕思鸟从未见过黑人,这次来到安条克,他终于见到了,让他难以置信的是:一些黑人头上顶着一大箩筐白面包照常行走,而且不用手扶着箩筐。慕思鸟那天马行空的思绪让他联想到了卖油翁的故事,这就是所谓的熟能生巧吧。
一个契机浮现在慕思鸟面前,他骑在马上跟随着商团走街串巷,这些顶着一箩筐白面包的黑人就从他身边经过,箩筐里白面包的香味扑面而来,而且对于骑在马上的慕思鸟来说,只要距离足够近,他就可以毫无声息的探囊取物,食欲催生了盗窃的邪念,虽然慕思鸟这个逗比经常犯二,但是在事关道德伦理、做人原则的大是大非面前,慕思鸟还是旗帜鲜明、立场坚定的,他果断打消了这个邪念。
不过另外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却干起偷鸡摸狗的事来,此人名叫凯塔,二十多岁,看他那潇洒自如的动作仿佛是在拿自己的面包一样。第一个面包偷得“干净利落”,他拿着松软的白面包大口吃起来,这让贪心不足的凯塔萌生了二次偷盗的邪念。
赶巧,此刻,凯塔和慕思鸟并排骑马行走,晴儿骑着骆驼跟着慕思鸟的后面,又出现了一个黑人顶着一箩筐白面包从凯塔和慕思鸟中间走过,凯塔再次肆无忌惮的伸手从框里拿了一个白面包。
骄兵必败、言多必失。凯塔这次大意了,衣袖扯到了箩筐上的金属丝,结果一箩筐白面包就这样撒在地上了,顶筐的黑人必然要转过身查看是怎么回事,眼疾手快的凯塔有着一肚子坏水,他立即将手里的白面包扔给慕思鸟,未经世事的单纯逗比本能的用手接住了飞来的白面包,而转过身的黑人恰好看到慕思鸟手持着和自己箩筐里面一样形状的白面包,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是他偷了你的面包!不是我!”逗比慕思鸟用汉语大声辩解着,可是这名黑人怎么可能听懂,他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周围的人看到这里发生了情况,都停下了脚步驻足围观,凯塔想趁早溜之大吉,却被晴儿一个飞踹踢下了马。
“偷了东西还想逃吗?”晴儿用着磕磕绊绊的波斯语质问着凯塔。
“小崽子,关你屁事,我劝你最好让开。”凯塔做贼心虚,怕说话声音大引起众人的注意,所以小声威胁着晴儿,看来波斯语在安条克城还算比较流行。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商团的其他人察觉这里出事,也都围了过来,这名黑人根本不听慕思鸟解释,直接将他拉下马。
“放开我的儿子!他绝不会偷你的面包!”儿子有难,当妈的立马冲到第一线,菲罗琳娜一把推开了这名黑人,大声呵斥道,手里握紧了佩刀。
“晴儿,出了什么事?”曹熙赶过来询问晴儿。
“爹,这贼偷人家的面包,失手弄翻了人家头顶的箩筐,更可恶的是,他还想栽赃给……我们的人。”这时晴儿才发觉,这个旅途上的欢喜冤家,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只好以“我们的人”来代替。
晴儿用波斯语向这名黑人解释着事实真相,指着凯塔说他才是盗贼,而凯塔却予以否认。
黑人被两个人的争吵给弄懵逼了,他发觉慕思鸟和这些人都是一起的,相互认识,人家人多势众,自己一个人怎么斗得过,况且,这些都是外地客商,街头斗殴可不仅仅是普通的治安案子,这牵扯到外交,事情闹大了,就算自己有理也会掉脑袋。
所以,这名黑人吹起了尖锐的口哨,附近的几名黑人立马赶到了现场,几个黑人窃窃私语后,其中一名黑人飞速向总督府方向跑去,涉外问题还是要及时向领导汇报的。
留在现场的几名黑人看着慕思鸟和凯塔,周围的人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此刻,自诩足智多谋的凯塔成了瓮中之鳖,脱不了身了。不一会,一个罗马将官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十多名卫兵赶到了现场,慕思鸟、凯塔、晴儿、曹熙、菲罗琳娜五个人被带到了总督府问话。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