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就是——罢相。把原来的老丈人萧惠从相位上赶下去,让齐国公这个新丈人上位;更是传召在大宋任使臣的萧英回国,想把通政使也换成新丈人的人。
几番动作,萧家在大辽朝堂上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大有秋风萧瑟之感。
还没真正登顶,耶律洪基就已经向曾经拥戴他的老臣下手了。可想而知,待他上位,萧家还有什么好果子?
萧母思量再三,还是有所怀疑,“子浩真的没有觊觎大辽之心?”
唐奕把脑袋摇得生风,“这个真没有!”
“您也不想一想,我大宋那一亩三分地上的事情晚辈都忙不过来,侵辽?何以为刃?”
“再说了,大宋朝中的那些老儒您多少也应当有所耳闻,能用嘴解决的问题,他们全办;不能用嘴解决的问题,也要揽下七分。”
“侵辽?谁会同意?”
好吧,燕云在唐奕看来,不算侵,而是“拿回来”。
“噗......”
萧欣乐了,这么严肃的话题,他都能扯出一堆怪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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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唐奕觉得也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站起身形,向萧母深深地鞠了一躬,“晚辈言尽于此,剩下的,就只能伯母自行裁断了,奕且先下去了!”
萧母心思还未回来,茫然地点头。
等自己家孩儿和唐奕已经走到了风阁门口,萧母才蓦的一震,出声叫住他们。
“子浩......”
唐奕回身,“晚辈在呢。”
“你不喜欢耶律洪基继位,因有嫌隙。”
“不过,好像你与耶律重元之间的仇怨更深吧?”
萧母何等聪明,怎会让唐奕这般搪塞过去?
耶律洪基与耶律重元两个争位之人,哪个都不应该是唐奕心中所想才对。
耶律洪基与他有嫌隙,但与耶律重元的仇怨好像更大。
现在,耶律重元是有求于唐奕只得暂时放下,一但他得势,怎会不报杀子之仇?
一瞬不瞬地看着唐奕,萧母嘴角轻扬,心道,就算你这小疯子嘴若悬河,却还是让本宫抓到了破绽,看你还如何搪塞。
不想,唐奕并无慌乱,点头称是。
“耶律重元也非上上之选,所以,换一个人来当这个皇帝就是喽。”
“换一个人?”此言一出,萧母心跳都漏了一拍。
不说这小疯子说的好像换件衣服那么简单,单是换谁,就足以让萧母心惊。
说到底,她心中还是有点怕,怕这个妖孽窃了大辽的江山。
在云州半年,萧母想了很多,看了很多,越想越怕,越看越心惊。
这个唐子浩只来了大辽两趟,却已笼络了包括他萧家在内的一众盟友。
萧家、突吉台部、纳其耶部,还有耶律重元一系,甚至是耶律宗训的两个儿子,耶律德绪和耶律德容都与之相交慎密。
别人说吞辽可能是玩笑,但,要是这个妖孽说他吞辽,不知为何,萧母却要信上三分。
想到这里,语气不由冷了几分,“换的那个人,应该还是姓耶律吧?”
她是耶律一族的女儿,当然不希望皇权旁落。
“不会是姓赵吧?”
唐奕闻声,嘴角微微上扬。
“姓萧......也是可以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