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伴使已经迎到船前。躬身大礼,高声唱喝:“天朝上使大驾光临,实乃我大辽之幸也!”
“嘿!!”唐奕和王德用对视一眼,心里这个受用啊,打八辈子算起,辽人好像就没这么客气过。
既然人家这么客气,唐奕自然也不能客气。
清了清嗓子,不咸不淡地道:“嗯,免礼吧。”
说完,还不经意地扫向辽人身后,那里有个汉人打扮的年轻人,正是一起前来接使的刘韬。
见刘韬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唐奕心中大定,继续不急不徐地道:
“我朝陛下遣我来使,主旨意在辽廷纷乱之时,确保我大宋在辽子民的安全。”
说到这里,唐奕摇头晃脑地装起了十三。
“汉家儿郎不论身在何处,即使非皇宋治下,也依然是我大宋子民,不可轻辱,不可蒙难......”
耶律重元伴使忍着腻歪,听唐奕长篇大论絮叨了半天,最后还不敢反驳,恭敬道:“上使安心,别处且不敢说,燕云治下的宋民,我朝陛下一直待为上宾,绝无怠慢。若有局变,亦把保护宋民当做首务。”
唐奕满意地点点头,“如此甚好!本使此来为客,还要烦请伴使暂且安置食宿事宜、马料军粮。”
既然是求到咱们头上,那这五千人你得帮我养着吧?
伴使急道:“上使放心,在下早已经安排妥当。此时启程北上,明日子时即可抵达国都析津,那里已经备好馆驿酒食,以供上使休......”
“停!!”唐奕一脸惊骇地打断耶律重元伴使的话。
“子时入城?岂不是半夜?伴使之意,是让我们奔波数日之余,还要连夜赶路?”
“呃......”那伴使尴尬了。
是有点过份,但是真的等不了了啊,古北口已经打成了一锅粥,大宋再不驰援,随时可能关破。
“烦请上使体谅责个......”
“唉!!”唐奕长叹。“倒是伴使要体谅我等吧!”
“我等自开封而来,千里之途,日夜兼程,现在是真的走不动了。”
“可是......”那伴使急了。
“没什么可是!”唐奕不容有疑。
没过河,唐奕急。过了河,就算再急也要稳住,得让辽人比他还急。
“伴使不必多言,今日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动了的,还请原谅责个吧!”
说完,不给辽人解释的机会,回身下令:“就地扎营,休整一日。”
那辽人脸都绿了,急得面容扭曲,但人在矮檐下,哪有不低头?
眼见着宋兵徐徐渡河,却不肯向前一步,真的扎营造饭,原地休整起来。
算了,伴使心说,停一天就停一天,上方大战也不差这一天。
可是,没一会儿他就又不淡定了。因为大宋的军队只过河几千之数,就再也不动了。
“敢问上使,怎么......怎么大军还不渡河?”
唐奕闻言,眼睛一立,“伴使这说的是什么话?大军渡河即是侵犯。我皇宋天朝上邦,以礼立国,怎可做出这等无德无礼之事!”
“......”
那伴使心说,你倒是过啊,我们一点都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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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热锅蚂蚁一般的辽人,唐奕把留下来的刘韬引入帐中。
之所以要停一天,就是唐奕对燕云整个的大形势还不够了解,需要刘韬详报之后,方可定计。
在这之前,当然是不动为妙。
此时,帐中只剩唐奕、王德用,还有刘韬。
“说说吧,现在的情形到底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