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范纯礼觉得给多了。
“你要弄酒坊,花钱雇他们做工就是,大不了多开佣资便是。”
“你看现在,两个大钱一天的佣资就把黎人乐成那样儿,有必要许那么大的好处吗?”
说句实在的,唐奕就算酒坊也是两个大钱一天的佣资,黎人照样给他干活。
“就算你大发善心,佣资与中原相若也就算了,何必直接就是合股?”
唐奕闻言一笑,他还不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有的时候,事儿不是这么干的。
看向曹佾,“你与他说说,让这小子也长长见识!”
曹国舅眼睛一立,“你自己说!好事儿怎么想不着某家?”
唐奕哈哈一乐,只得自己与范纯礼解释开来。
“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况且,咱们的目的也不是生意。”
“什么意思?”
唐奕道:“说到底,咱们都是外来户,想在涯州站稳脚跟,甚至是入主此地,那就不能算这些蝇头小利。”
唐奕掰着手指头给范纯礼算了起来。
“我当然可是只开佣资,独占其利。更为甚者,在修建涯州城之前,依着炎达老汉的本意,甚至可以不开佣资,只要管饭就行。”
“可是。”
话锋一转,“可是,黎人不可能永远这般蒙昧,也不可能永远满足于管饭就行的待遇。”
“将来,等他们看懂了,明白事理了,回过味儿来了,大钱都让咱们挣了,他们连零头的零头都没落着,那纵使今日有千般好,到时也成了万股仇!”
“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范纯礼一边思索,一边点头。唐奕说的很明白,他自然也听得懂。
“可是......”
“到时再把佣资涨上去不就得了?”
唐奕轻笑摇头,“临时抱佛脚和雪中送炭,哪一个更得人心?”
抬头看向夜色笼罩的亚龙湾,环指四周,“咱们是引路人。”
“将来,涯州新城拔地而起,海外诸国的海商在此补给停靠,加上黎峒极其廉价的劳动力,中原商贾必然闻风而动,大举进驻。”
“可是不管谁来,也不管谁为黎峒百姓做了什么,那也只能算是临时抱佛脚。”
“可咱们今日这一点利让出去,就是雪中送炭。到什么时候,黎人只要记得谁的恩情最大。”
“咱们在海南的地位,就谁也撼动不了!”
范纯礼听得脑袋都大了。
“我就说吧,我果然不是做官的料,更不是经商的命。你瞅瞅,你们这些弯弯绕,我可一点都学不会。”
“哈......”潘丰大笑。
“这有什么绕的,这一招大郎用的可是熟着呢!”
范纯礼一挑眉头,“怎么讲?”
“你想啊!?”潘丰鄙夷地斜了一眼唐奕。“当初他在邓州去找张全福,和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当年,他也大可让张老汉代销,让出一部分利就行,何必直接给股份?”
范纯礼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那一成份子,不但给马大哥忽悠来一个俏媳妇,还把张家彻底绑在了唐奕的船上。
猛然一惊,看向潘丰和曹国舅。
“那这么说,你们......”
二人一脸无奈地一摊手,“不然,你以为呢?”
这两人当然也是让唐奕这么绑上船的,五十万入股观澜,亏吗?当然不亏。
可是,唐奕除了观澜的股,等于又白送了自己生意的一成分子。
也就是这份慷慨,让曹潘两家彻底上了唐奕的贼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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