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哼!现在不下来,就永远别下来了!!”
“来人,把跳板给我撤了,我看他躲到什么时候!”
唐奕一翻白眼,心说,这老子和儿子永远都是一对拧巴着的冤家。
范师父和贱纯礼是这样儿,宋状元和宋楷也是这样儿....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让曹觉先把爱德华、唐纳德等人安顿下来,自己则是陪着宋状元在码头上漫步。
看着人潮涌动,热闹非凡的开罗码头,唐奕由衷竖起大拇指。
“厉害啊!这才一年多,就让宋伯伯治理到如此地步,我在罗马那些小打小闹根本就不够看。”
宋庠斜了唐奕一眼,“丑话说在前面,不许给那个小兔崽子求情!”
唐奕见一句就被宋状元怼了回来,忍不住呛声:
“您看看,他是小兔崽子,那您是....”
“你!!”宋庠闹了个大红脸,憋的够呛。
“嘿嘿。”唐奕又是急忙赔笑。“不说这些,放心,咱绝对不给他求情,你打死他!”
“现在就打死他!!打死他,我帮你把棺材运回大宋。”
“滚!!”
宋庠哭笑不得,这个小疯子也是三十岁的人了,还是没个正经。
“罗马一切都好?”
“还行吧,怎么都没您的开罗弄的像样子。”
说着话,唐奕还不忘添了一句,“以后罗马您老也得多上点心哈,交给您了。”
宋庠这回倒是没谦虚,得意地扫看着开罗码头的繁荣。
“好说!!”
论浑不吝,耍小聪明,宋庠自知是和这小疯子比不了。可是,论治理一方,宋公序还真瞧不上唐奕那一套。
你别看唐奕在罗马又是重建元老院,又是保甲制,还弄什么养济院和医院,一个劲儿的生掰在罗马人心里的印象。
看似成效卓然,可是和宋庠一比,根本就不够看。
宋状元那是什么水平?那是混了一辈子官场的绝对老油条。什么看的不通透,什么又能难得住他??
在开罗,宋庠只用了一招,就把唐奕比到没影儿了。
开罗今天的局面,宋状元只用了一个手段——优待阿拉伯商人!
这招看似无关紧要,可是却是一击制敌,一下子就把整个地中海的麻筋擒住了。
说白了,欧洲和阿拉伯争夺圣城也好,还是伊比利亚半岛的战争也罢,又或者阿拉伯内部是倒向塞尔柱人,还是倒向埃及......
根本原因在哪儿呢?
只是信仰吗?
扯淡!!
宋状元在这儿呆了没到一个月就把事情看得透透的了,为了通商!!!
一切的根源,就是钱!
那些欧洲和阿拉伯去圣城朝圣的信徒,有几个是真的虔诚的?绝大多数都是借朝圣的名义去走商的商人。
而伊比利亚半岛为什么阿拉伯人不肯放手?那里可是不和任何一个阿拉伯王国接壤。
还不是看中了那里是地中海的出海口?谁控制了伊比利亚,谁就控制了地中海和黑海。
......
看清楚这些,那宋状元还有什么好说的?
真理已经摆在面前了,谁掌握了阿拉伯世界的商贸,谁就是地中海的主宰!!
况且,宋庠手里还有一个苏伊士运河,还有一个近亿人口的大宋就屹立在东方。
这个庞大的市场,正如宋庠刚刚说的,都不用整个大宋,光开封一人吃你一块火腿,伊比利亚就没有猪了。
再比如,光江南用你们的香料,你们就没有香料了。
没办法,体量在那摆着,只要宋庠稍稍动一点脑筋,这些阿拉伯商人还不疯了一样的扑上来?
于是,宋状元在埃及施行了一个堪称占领教科书一般的政策:
所有阿拉伯世界的商人,不管你是哪个教派,只要向宋皇臣服,并且定居埃及,就自动拥有埃及治民的身份,享有埃及百姓的权力和义务。
.....
这招太狠了,埃及治民,那就是大宋治民。
大宋治民,过苏伊士运河是不用交钱的;通商大宋是不用收海商税的。
短短半年,几乎所有西亚的商人都来到了埃及,他们以开罗为中心,向整个地中海、非洲沿岸,还有西亚诸国,像蝗虫一样疯狂辐射......
一边把生意做到每一个角落,一边把大宋的美好歌颂到每一个角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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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奕是真的服气了,大宋这些老家伙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特么宋公序在开封呆着的时候,整个就是一个磕头虫,官家说什么他听什么。
可是一出来,当真是一遇风云便化龙,手段比自己还狠、还准!!!
....
“我就说吧......”
唐奕苦笑着摊手,“我就说我不能当官。”
“进了朝堂,还不让你们这帮老家伙玩死,和着你们以前都是让着我呢吧?”
“哈哈哈。”宋庠哈哈大笑。
“现在你就算想当官,也不可能了!”
唐奕一怔,“什么意思?”
宋庠道,“刚刚收到开封送来的消息,官家降旨,册封二皇子赵宗麟为晋王,赐名:曙。”
“晋开封府尹,殿前听政。”
唐奕猛的顿住,心里咯噔一声,他......他为什么这个时候?
“陛下要立太子了?”
宋庠玩味地看着唐奕,“不错,陛下要立太子了。”
“试想这个关头,就算你回了大宋,你这个皇长子之师怎么可能得到起用呢?”
“甚至太子登基之前,你连涯州都出不了。”
“......”
见唐奕不语,宋庠转而安慰道:“回去安心修养一阵吧,就呆在涯州,哪儿也别动!”
“放心,等大局一定,新皇即位,你也就解放了,大宋离不开你,”
“新皇也离不开你!”
......
宋庠以为唐奕在失落,可是唐奕想的却不是这些。
猛的抬头,“陛下怎么了?”
“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好端端的立什么太子!?”
......
宋庠闻言,茫然怔住,原来他关心的不是谁来即位,也不是避不避嫌,他关心的是官家的身体。
“这....”
“陛下最近身体确实不太好......”
“这才生出早立太子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