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清说:“和远,坐,不是为父和你客气,而是这几年为父觉得身体大不如前,已经有了隐退的心思。为了你将来顺利接下族长位置,为父这些年刻意为你创造了不少为家族立功的机会,你能感觉到吧?”
许和远脸上浮现出更加恭敬和感激的表情道:“父亲的苦心,孩儿明白,不过父亲现在还是春秋鼎盛,不需要这么早考虑接班的事情吧?”
许昌清摇头道:“和远,我可不想像你祖父那样,要把权力保持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现在许家已经上了正轨,只要以后不出什么大错,许家迟早还会是荆湘第一大族。
我没有必要一直执掌家族的大权,让你们年轻人早点出来主事,我在背后略微指点下即可,这样我也能轻松一些。”
许和远低着头,嘴角微微抽动一下,原来父亲说是要放权,只是精力不济,还是想当太上皇,但是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继续恭敬地道:
“父亲,许家现在还需要您来主持大局,否则真无法顺利运转,我那几个叔叔和姐夫、妹婿还在虎视眈眈许家的家业,我一个人真应付不来。”
许昌清说:“和远,我意已决,明天是端午节祭奠活动,也是我的六十岁大寿的日子,我准备在生日宴上宣布,今后许家的大小事务由你来代管,你可要有思想准备呀!”
许和远身子一抖,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许昌清,他无法判断老爷子是在逗他开心,还是在拿话试探他。
许昌清眼神非常坦诚,没有平时里的霸气和深沉,就像慈父的眼神一般,这样的眼神让许和远非常不适应,他只和父亲的目光接触了一下,就立刻低下头说:
“父亲的安排,孩儿自然没有意见,可是这件事情没有经族老大会同意,父亲直接宣布,恐怕反对的意见很大。”
许昌清呵呵冷笑两声:“许家的崛起都是靠我们祖孙三代拼死搏杀换来的,他们当年出过什么力?而且还换着花样地拖后腿,现在能让他们跟着享福就不错了,还想干涉我们长房一脉的决定!他们不要做得太过分了,否则我就让他们知道长房族长的威势。”
许和远似乎听出父亲的决心,忍不住道:“那几个叔叔其实不是什么心腹大患,反倒是二姐夫这些年的狼子野心越发明显了。”
许昌清沉吟了一下道:“黄宣本是一个纨绔子弟,我们许家借着他叔叔的权势一跃成为汨罗县第一家族,自然不能忘恩负义。
但是他作为许家的女婿,我们也不曾亏待过他,锦衣玉食伺候着他,他本应该知足。可是这几年他仗着他那位仙师师父,竟然起了吞并许家的心思,确实过分。
不过我们许家也不是好欺负的,岂能平白让一个外姓人来当家做主,须知多行不义必自毙,我过些天会和他谈谈,警告他一下,让他不要给你制造麻烦。”
许和远听到这话总算舒了一口气,家族的大权他早就想抓在手里,但是自己姐夫黄宣的那个仙人师父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令他有种无力可使的感觉。
许昌清压低声音问:“和远,让你打探黄宣他师父来历和修为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
许和远也低声说:“回父亲的话,我花了一万两银子和两块极品玉璧的代价请人联系上静云观的仙师,查了黄宣师父的修真档案,确认他的道号为山桐子,目前的修为是炼气九转,其余的档案涉密,无法得知。”
许昌清点头说:“这一万两银子花得值,最怕不知道对手的深浅了,只要知道他的修为程度,自然有对付他的方法,做好了准备就不怕他们突然发难。”
许和远道:“父亲,我以前还以为你格外喜爱二姐和黄宣,黄宣也是一副随时入主许家的架势,没想到……。”
许昌清呵呵一笑:“他们又不姓许,我怎么可能把许家交到他们手上,只是借助山桐子老道和黄宣他叔叔的威势为家族积攒更多的‘势’,好让你将来更好地掌握全局。
如果大家能一直相安无事则罢,一旦他们威胁到我们家族的安全,我不介意给他们一个终身难忘的反击。”
许和远点头道:“父亲今天找我来,就是说这个事情的吗?”
许昌清一拍额头道:“为父真是老了,本来是想找你说一件别的事情,怎么说到这里就忘记了,来,你先看看这个东西。”
许昌清将一张拜贴递给了许和远,这张拜贴只是很普通的拜贴,外观并没有什么出众之处。
许和远打开拜贴,只见上面写着:
“昌清吾兄:
小弟昌泽拜上,祝贺吾兄花甲之喜!预计明天参加端午节祭奠活动,顺便拜祭我父母,请兄长安排,顿首叩谢。弟:许昌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