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殿内人惊住了,连院中广场上还在吃喝的人也大多抬起了头,吃惊地看向天空。
大殿中的人也纷纷走了出来,山桐子夹在人群中看了一眼天空,他的目力远超在场的凡人,立刻看出那三道遁光是静云观中人惯用的遁法,不觉心中一惊,他慢慢缩到人群之后,躲入大殿之中。
虽然山桐子认为静云观的道士多半不是来找他的,但是他不得不预先防上一手,以免变生肘腋,牵连到自己。
三道遁光来得很快,只不过两三个呼吸就来到了许家祠堂上空,他们并没有立刻降落下来,为首的一名青衣道士先停下,注视着大殿台阶上的众人。
另外两道黄光却继续向前飞了一段距离才停了下来,和青衣道人成三角形将许家祠堂的大殿划入三人的站位之内。
青衣道人看两位黄衣道人已经站好位,才降下身形,落在大殿之前,大殿台阶上的人急忙冲下台阶,排成数排一起冲青衣道人施礼。
青衣道士只有三旬左右的年纪,不曾蓄须,长得方面大耳、面无表情,显示出一种方正严苛之色。
大殿内的众人虽然很少人见过静云观的道人,但是对静云观的服饰还是极为熟悉,这名青衣道人分明就是静云观的道士,着青色道袍说明他在静云观中是有品级的道人。
静云观是唐国的护国神教,静云观里的道士代表官方管理唐国内的修士,身份尊贵无比,不是普通地方官宦乡绅可以比拟的,所以众人对他们都是极为尊敬。
汨罗县令施完礼后,急忙问道:“三位仙师可是来自于岳州府静云观?”
青衣道士点头道:“贫道宋玄武,师承袁天师一脉,现在岳州府静云观任巡防使者,今日奉家师之命前来调查汨罗县近十八年来少女、孤儿连环失踪案件,你可是本地的县令?”
汨罗县令急忙说:“正是下官,仙师可有关防?”
青衣道人宋玄武从怀中摸出半个铜印扔给了汨罗县令,汨罗县令急忙接住认真看了一下,立刻恭敬地递还给宋玄武,谦卑地问:“仙师,关防正确无误,下官将全力配合仙师调查,可否请仙师先将案件详情告知在下。”
宋玄武打量着四周的人群,目光所到之处,所有人都会垂下目光,以示对静云观仙师的尊敬,宋玄武对自己的威势非常满意。
他环顾了一周,并没有发现有修士存在,这才开口道:“汨罗县令,你在本地任职了几年?”
汨罗县令心中一惊,听出眼前这位宋仙师话中有股问责之意,急忙小心回答道:“下官来汨罗县履职刚满十六个月,仙师有何吩咐。”
宋玄武听说汨罗县令到任时间不算很长,心中怒火稍微削减了一些,冷声道:“那你可知,汨罗县这十八年一共神秘失踪了多少名少女和儿童?”
汨罗县令确实不知,只好实话实说:“下官不知,请仙师指点。”
宋玄武怒喝道:“就是有你这种懒政的父母官,才会让汨罗县百姓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十八年来汨罗县一共失踪少女七百二十二人,儿童五百一十六人,都是神秘失踪、下落不明,你们这些父母官难道不知道吗?”
汨罗县令眨巴了几下眼睛,委屈道:“这个……下官确实不知,但是下官任职期间没有发生大规模的人口失踪事件。”
宋玄武呵呵冷笑了两声:“你任职这十六个月,本来以前还有规律的人口失踪案件进入了爆发期,每月失踪人口至少是之前的两倍,你却说没有发生人口失踪事件,看来你这个父母官算是白当了!
如果不是看你没有修炼资质,我都怀疑是不是你自己犯下的恶行。”
汨罗县令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来,他确实不知自己治下的汨罗县竟然失踪了这么多少女和儿童,今天被静云观的仙师当面点出,怎能不让他冷汗直流。
汨罗县令先恶狠狠地看了看在本地任职多年的县丞和县尉,看到两人游移不定的目光,就知道人口失踪的事情这两人都是知道,就瞒了他一个人,他不禁恨得牙痒痒。
汨罗县令知道静云观虽然很少插手地方政务,但是他们对地方官场的影响力是巨大的,如果今天的回答不能令静云观的道士满意,自己很可能仕途就此打住。
汨罗县令急忙说:“仙师,自我上任以来从来没人来县衙上报过人口失踪的案件,所以下官确实不知此事,今天听仙师提醒才知道有这样的恶行在本县发生。
下官必将全力配合仙师查清此事,一定不让恶徒继续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