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粗暴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情,他伸手入怀准备取些银票来打发这个装腔作势的营副。
当黎茂的手刚伸进衣襟,营副条件反射般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呛啷”一声抽出佩刀,大吼道:“你要干什么?快坐下,否则本官有权将你就地砍杀!”
黎茂笑道:“大人别紧张,我有证据证明我刚才所言非虚。”
营副紧张道:“你把证据抛到桌子上,不要靠近桌子。”
黎茂没想到这个营副这么怕死,只好抖手射出两张银票,飞到营副面前的桌子上,劲气卸去稳稳落在桌面上。
黎茂这一手让营副大惊失色,这样的巧劲和准头,没有一二十年内功恐怕做不到,自己远非对手,看来对方果然隐瞒了身份。
不过营副的目光很快就被桌上的银票吸引住了,他一把抓起桌上的两张银票,还未看清上面的数字,刚才出去泡茶的队正一手持刀,一手提着一个水壶就冲了进来。
队正冲进屋内,迅速挡在营副身前大喊道:“大人莫慌,属下前来救驾。呔,恶徒休要猖狂,有我在,不会让你伤我家大人一根汗毛。”
队正一番忠心救主的操作令黎茂和营副两人面面相觑,营副脸上一红,一巴掌拍在队正的后脑上道:“滚出去,某家用你来救驾?我正在吓唬嫌疑人,你一冲进来让我前功尽弃。”
队正急忙回身,哭着脸说:“大人,我是听到您大吼一声,还以为你受到了攻击,情急之下……”
营副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他赶快出去。
队正看到营副挥动的手中抓着的银票一角,心说:“这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在大人收受贿赂的时候冲进来,自己真是该死!”
队正急忙将水壶放在桌上道:“大人,您继续审问,属下这就走”。说完快速逃离了现场,顺便还把房门带上了。
营副有些尴尬的还刀入鞘,迅速瞥了一眼手上的银票,竟然是一千两一张的面额,两张就是两千两,营副急忙塞入怀中道:“你叫黎茂吧?黎先生,刚才多有误会,你不要站着呀,先坐下,我们慢慢聊。”
宋国一名营官一年的俸禄折合银两不过八十多两,营副只有六十两,营官还能吃空饷喝兵血,营副就没这个资格,两千两对他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令他心神不宁、手足无措。
黎茂之所以拿出两千两,意思一千两给营副,另外一千两给他手下弟兄们分,没想到营副竟然如此贪婪,竟然准备一个人都贪下。
不过这个对黎茂来说无所谓,只要能成功过关就行,至于给出去的银子谁拿了他并不在意。
营副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因为心神不定,竟然将一杯热茶都倒入了嘴中,“噗”得一声又吐了出来,拼命地吸气缓解舌头和口腔里的灼热。
这个意外也让营副从混乱的思绪中醒了过来,他突然想到对方能这么轻易地拿出两千两银子,无非两个可能,一是他们这行人确实有问题,二是存有息事宁人的做法。
不管是哪种情况,说明对方想用钱来解决眼前的问题,这样豪爽的金主一辈子也遇不到几个,如果错过了今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下一个。
营副心中的贪婪瞬间变成了一支恶魔,吞噬着他的心,他心中暗道:“如果这一波抓住,说不定今年就可以解甲归田当个富家翁了,谁还在水门讨生活,人都快生锈了。”
营副打定主意,嘿嘿一笑道:“黎先生,我刚才看了证据,确实可以证明你的清白,但是你们一行十人,其他九人却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黎茂一愣,之前在敦煌城,那里的军汉同样也喜欢钱,但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军汉起码的道德标准,没想到对面这个营副却这么贪婪,让他始料未及。
黎茂脸色沉了下来:“大人意思,他们每个人都要拿出相同的证据吗?”
营副看到黎茂的脸色不佳,但是此时内心早被贪婪所蒙蔽,忘了黎茂高深的武学,也忘了对方可以举报他,咬牙切齿道:“你是领头的,证据自然要多一些,至于他们嘛,最少也得有你一半的证据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营副算好了,其余每人至少要一千两,这样今日就有一万一千两的进项,这些银子足够自己花两辈子了,王八蛋才会在这里当个看门的小官,还是个副职。
营副看到黎茂低沉似水的表情,心中暗爽,欺负有钱人的感觉真棒呀,可惜自己马上就不干营副了,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美妙的感觉了。
就在营副做他的富翁梦时,黎茂探手入怀摸出了两个牌子扔在了桌子上,冷冷道:“这样的证据可以过关了吧?”